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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回進宮,玉纓必轉告娘娘,讓娘娘寬心。」成玉纓說完,看向屋子的另一角。那邊有個繡架,繡架很大,上面繃著一匹紅色的雪玉錦。從她們這個視角看過去,還能隱約看到錦緞上的繡花,應是繡到一半。「表姐可有什麼喜好?」鬱雲慈同樣看到那繡架,暗自咋舌。古代女子的琴棋書畫,女紅刺繡,她是半點不會。「並無…沒人教我…」成玉纓訕訕,覺得自己不該提起這個話頭,憑白惹得表姐傷心。誰不知方氏養著表姐是不安好心的,又怎麼會盡力教養表姐。「是玉纓不好,惹表姐傷心了。」「沒有,我已習慣。」簡單的話,讓成玉纓更加肯定這個表姐,以前在將軍府過得多麼的不容易。此時指甲上的花汁應已上色,丫頭們替她們除去包裹的軟輕紗,便見十個淡粉色的指甲,水潤透亮。再晾上一會,就全乾了。鬱雲慈左右看著,覺得顏色自然又漂亮。「表妹手藝真好,我自己就染不出如此好看的顏色。」「表姐若是喜歡,我把方子給表姐。其實也什麼秘密,一般人只在花汁中加礬石粉,我不過是多加了一丁點兒雪鹽。今兒個表姐不能久呆,若不然,再染上幾遍,顏色才更鮮豔。」用鳳仙染指甲的事情鬱雲慈以前是做過的,不過嫌麻煩費事,比不上指甲油來得快和方便。而且花汁染出來的成色不太好,所以只染過一回。現在想想,是因為她只加了食鹽,沒有加白礬的緣故。「多謝表妹,前些日子我去匡府做客時,看到匡家大小姐的指甲顏色很是漂亮,說不定她與你一樣,還是此道中人。」她像是不經意地說著,便見成玉纓笑意嫣嫣,已心領神會。所謂投桃報李,或許正是如此。成玉纓的笑都真誠了許多,以前她是聽過這位表姐的。不過那時候聽得最多的都是對方和方氏親如母女。她曾不恥過,暗罵過這個表姐太蠢。現在看來,慈表姐果然都是假裝的。「表姐太過客氣,玉纓喜歡錶姐。若是以後無事,玉纓可否去侯府看錶姐?」「自是可以。」說話間,兩人的指甲已徹底乾透。成玉纓親暱地挽起她的手,「表姐真好,那以後玉纓可會常去打擾的。」她笑笑,這個小姑娘。看她是假,去看匡庭生才是真的吧。算時辰範氏該醒了,表姐妹倆結伴去主院。一路上,成玉纓與她說著府中的景緻,大到百年古樹,小到花圃中的花草,一一道來。園子正中有一池碧蓮,此時已是蓮蓬垂頭。池間有幾個少年,正划著小船在摘蓮子。成玉纓眉頭一皺眉,看到了自己的胞弟成鉞和二房的成戈。「你們趕緊上來,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去做便成,萬一落進水裡著涼可如何是好?」她是府中的長孫女,兩個弟弟都很怕她。此時碧葉中冒出一張臉,看向她們,她立馬止了聲,嚥下還要訓責的話。「賢王殿下!」鬱雲慈也看到那個少年,顯然賢王同樣有些吃驚,他沒有料到會在自己的外祖家中看到對方。一想起對方的身份,又明白過來。說起來,他們都是成國公府的外孫輩。幾個少年把船劃回岸邊,賢王帶頭跳上岸來。便是鬱雲慈離得遠,也能看到岸邊幾個侍衛模樣的人長鬆一口氣。主子要胡鬧,他們不敢阻攔。又不讓人跟著,只把他們呆在岸上看著提心吊膽。「臣婦見過賢王殿下。」「景夫人。」表姐弟倆見過禮,成玉纓跟著行禮,心裡明白表姐必是見過賢王殿下的。見過禮後,表姐妹還要去國公夫人的院子,便一起告辭。「慢著!」賢王叫住鬱雲慈,鬱雲慈很是驚訝,成玉纓也略露出吃驚的表情。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走遠幾步。「殿下有什麼吩咐?」賢王似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頭上的玉冠,然後裝作老成地揹著手,看也不看鬱雲慈一眼,問道:「本王的師兄過幾日要過生辰,依景夫人看,本王送什麼禮比較合適?」鬱雲慈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眼閃了一下。這位賢王與庭生是師兄,認識應該不止一兩個年頭吧。怎麼送生辰禮還來問自己,難不成以前沒有送過?「敢問殿下,以前都送過什麼?」說到這個,賢王便有些鬱悶。往年他送給師兄的禮物,好像師兄很不歡喜的樣子。師兄說喜歡景夫人,想必景夫人能看中的東西師兄也是喜歡的。所以,他才會問她。「不過是些寶劍什麼的,師兄好像並不太歡喜。」少年語氣頗有些鬱悶,臉蛋帶著稚氣,偏還端著王爺的架子,有種違和的萌感。她想起那個絕美的少年,明明正是玩鬧的年紀,卻揹負著家族的重任。從他上次在莊子上捉泥鰍來看,他應該也想玩樂的。「我想許是他天天與劍器為武,見得多反倒是不稀罕。若不然,殿下您送他一些新鮮奇特的東西,想必他會高興的。」「新鮮奇特的?」少年呢喃著,似是陷入某種思緒,連她告辭時都僅是揮了一下手。她走得有些遠,回頭看去,見少年還在那裡沉思。嘴裡似乎還重複著那兩個詞。今兒個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兩個都向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