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第1/2 頁)
這下,方氏沒有攔他。那想要抓著他衣服的手,無力地垂下去。侯府內,杜氏她們自鬱霜清母女倆走了以後,還不肯離開。她們的心像被貓撓一樣,看著漫不經心的鬱雲慈。恨不得上前抓著她,把想知道的事情問個明白。「外甥媳婦,到底出了什麼事?之前從你屋子抬走的那人身上血乎乎一片,看著好生駭人。」鬱雲慈已經很累了,那是一種身心俱疲的累。此時的她,連滿屋的狼藉和被踹壞的門都不想管,只想倒頭睡一覺。最好是一覺醒來又回到現代,再也不用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杜氏幾人圍著她,一臉不問清楚誓不甘休的樣子。她心裡煩燥,只想趕緊把這幾人打發走,好好矇頭睡一覺。「府裡進了賊人,被侯爺刺傷。侯爺大怒,得知如晴和如翠兩個丫頭失職,要把她們給賣了。誰知一問才知,我身邊的下人都是沒有身契的,身契都在將軍府。所以侯爺才會那麼生氣,讓我那繼母上門來領人。姨夫人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她用手撐著頭,斜了一眼杜氏,杜氏眼裡興奮的光淡下去。她心下冷笑,姓沈的能混進侯府,這位姨夫人功不可沒。「說到今天的事情,我倒是要問問姨夫人,我與侯爺信任姨夫人,把侯府交給你管著。可是你來說說,侯府是怎麼進了賊的?」「今日幸虧我們發現得早。若是下次還有賊人進府,誤闖了姨夫人的院子,豈不是汙了姨夫人守節的名聲?再者表妹正值芳華,萬一讓賊人唐突表妹,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到時候還不得羞憤尋死。若真是那樣,我們如何向陸家人交待?」杜氏一噎,陸環佩聽她把話題轉到自己的身上,還設想自己會遭遇那樣的事情,恨從心生。二老夫人母女只覺得無比的解氣,尤其是景湘。景湘是景家的姑娘,但二房沒什麼進項,她一個真正的景家女,吃穿用度還比不上一個寄居的表姑娘。她看不慣杜氏母女,要不是娘說要巴結她們,她早就和陸環佩翻了臉。鬱雲慈只想好好靜一靜,這一天發生的事情,比她過去的二十幾年都要精彩。她身子發軟,不管杜氏她們還站著,自己整個人都快趴到桌上。這一放鬆,發覺嗓子幹得冒煙,她倒了一杯水,想起方才如翠在水裡加藥的事情。拿不準水壺裡的水是不是能喝,索性放下。「外甥媳婦…」「姨夫人,我記得上次我提醒過姨夫人,要叫我夫人,姨夫人莫非忘記了?」杜氏聞言,表情僵硬。頓了一下,咬牙切齒地道:「夫人,我怎麼看著那賊人很是眼熟,似乎是沈家的少爺?」「姨夫人眼睛倒是尖,居然連一個外男都能認識,可見姨夫人交際廣泛。」二老夫人低頭忍笑,她就喜歡看杜氏吃癟的樣子。侯夫人說杜氏交際廣,明顯是在諷刺杜氏。誰不知道杜氏是個寡婦,又是寄居在侯府,這交際廣可不是什麼好話。 尋他屋子的門破了,時間一長,冰鑑裡的冰化得很快,已漸化完。熱氣從破門中湧入,杜氏覺得額間冒出細汗。原本之前她們一直在外面守著,早就熱得不行,此時竟有些耐不住了。鬱雲慈口乾舌燥,人也跟著煩躁起來,這些人杵在屋子裡不走,好不知趣,休怪她半點情面都不留。「姨夫人若是識趣的,就應該知道客居在別人家,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我若是姨夫人,主人家有事,自是有多遠躲多遠,哪會不識趣地往前湊。」「夫人,侯爺同意我們住下的,難不成你還能做侯爺的主?」反問這話的是陸環佩。她的臉通紅著,不知是氣的,還是熱的。鬱雲慈斜睨她一眼,「表妹這話說得生分,我與侯爺是夫妻,夫妻一體你沒有聽過嗎?侯爺可憐你們孤兒寡母。讓你們住進侯府,還信任姨夫人,讓她管著侯府的事務。你們不僅不感恩,反倒私放賊人進府,居心何在?」她的聲音徒然變大,厲聲指責杜氏。「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說,人怎麼就是我放進府的呢?難道不是夫人你自己招惹進來的?」鬱雲慈被氣笑了,把手中的茶杯飛出去,砸在杜氏腳邊。杜氏躲閃不及,茶水茶葉濺得滿身都是。「好哇,這真是白吃白喝養出了白眼狼。我是誰?我是侯府的夫人,說白了侯府是我的家。敢問姨夫人,你客居在侯府,就是這樣質問主家的?」杜氏她們沒料到她會突然發難,有些回不過神來。鬱雲慈已在氣頭上,聲音都帶著火,壓都壓不住。她「呼」地站起來,大聲怒斥道:「真該讓別人來評評理,哪有這樣的道理?一個寄居在我們侯府的姨夫人,吃我們侯府的,住我們侯府的,還不把我這個正經的侯夫人看在眼裡。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難不成想取我而代之?」杜氏心一突,莫名覺得心虛。眼神躲閃著,竟不敢與她對視。她冷冷一笑,「我可算是明白侯府怎麼會無緣無故進賊了?敢情是姨夫人招進來的,怪不得姨夫人一個寡居的婦人,能一眼認出沈家的少爺。說!姨夫人,你把沈家少爺弄進侯府,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