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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蘭,你快告訴大嫂,機關到底在哪裡?你侄女總沒有得罪過你,你不至於連她都不顧吧?」「我為何要顧她?她又不是我的孩子?」柳氏被她一句話噎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範氏已不願再看到她,只盯著元貞。元貞保命心切,爬過去開啟了密室。隨著牆門移開,裡面的人忙喊叫起來。柳氏聽到女兒的聲音,再也顧不上許多,急忙衝進去。一見之下,心下大安。女兒雖然有些驚慌,模樣有些狼狽,但精神尚可,應該沒有遭遇過什麼。而且密室之中,除了她們幾位姑娘,並沒有其他人。「我的纓姐兒,你真是要了孃的命。」柳氏抱著女兒,哭起來。成七在原地沒動,半點沒有聽到尖叫聲和那些人的哭聲,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待看到她們出來,一副毫髮無傷的樣子,眼睛瞪得老大。「不可能,你們怎麼會沒事?」範氏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什麼叫怎麼會沒事?敢情這個孽女原本還備了後招?「祖母,娘,都是這個人。」成玉纓指著元貞,「是她迷暈我們,把我們關進密室的。這人居心叵測,不知在打什麼主意。」鬱雲慈看了成玉纓一眼。不愧是國公府裡養出來的嫡長孫女,若是自己猜得沒錯,因為成玉纓的這番話,就能成功洗白成七。而國公府,不過用一句誤信他人,把罪名全推在元貞的頭上,此事就可以圓滿結局。果然,成七反應過來,指著元貞,「師父,徒兒一向敬重你,你為何要如此做?」「大膽狂徒,居然敢算計到我們國公府的頭上,一定不能輕饒!」範氏厲聲喝責著,元貞眼珠子轉了兩下,跪在地上磕頭,「請老夫人責罰,貧道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看到幾位女道友頗有幾分道緣,心生愛才之心。那密室在貧道看來,最是修行的好地方,能靜心凝神,撇棄世間一切俗物煩惱。貧道想點化她們,一頭想去鑽了死角。貧道雖行事欠妥,卻是一番好心,請老夫人息怒。」鬱雲慈真想給她鼓掌,這鬼話連篇說得真真的。說假話不怕,怕就怕有人故意當了真。顯然,範氏有意當真。權衡利弊,似乎元貞的說法最能大事化了。「你這道姑,不知人情世故。便是愛才心切,也不能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她們不是尋常的姑娘,豈能容你胡來!」「老夫人教訓得是,貧道有錯。」「娘,我師父一直呆在山上,哪裡知道世俗中的禮節。便是女兒,以前在觀中,都時常被師父關在暗室中,一人苦背道經。」成七出聲替元貞求情,話語裡,還帶著一絲責備。責備範氏不應該送她去道觀中,害她受了那麼多的苦。範氏臉上浮現心疼之色,瞪了一眼元貞,對鬱雲慈道:「慈姐兒可受了驚嚇?」鬱雲慈還能說什麼,只能沉默。「都是外祖母不好,一時失察,讓你們白白遭了罪。好在虛驚一場,是仙姑好心辦壞事。你是個好孩子,看在祖母的份上,就原諒你七姨吧。」「雲慈表姐,小姑也是不知情的,都是元貞仙姑做的事。我們只當在密室中睡了一覺,你就彆氣了。」話說到這個份上,若是鬱雲慈還揪著不放,那該是多麼的不識趣。她低著頭,心緒複雜。好在,她已得到最想擁有的,其它的親情什麼的,真的不需要再強求。半晌,抬起頭來。範氏、柳氏、成玉纓都在殷切地看著她,一旁的賢王皺著眉,似乎有些想不通。至於衛青英,則是被眾人忽略。範氏眼睛一轉,看到她,立馬眉宇深鎖,道:「衛姑娘今日受了驚,國公府會略備薄禮替你壓驚。」柳氏收到婆母的眼色,請衛青英出去,並且叮囑她出去後不能亂說。得到對方的保證,柳氏很滿意,一個小門小戶的姑娘,料想也不敢在外面亂說什麼。她們如此做派,鬱雲慈只覺得心涼,不知是為自己,還是原主。她自小親緣薄,倒是沒有指望過多的親情。原以為國公府再不濟,還算是一個依靠。哪裡知道,在別人的眼中,她的份量如此之輕。倒也沒有多大的失望和難過,只是有些唏噓。「原是一場誤會,若是我再計較,倒顯得我不識大體。我自幼失恃,繼母不慈,深知後宅陰私絕非表相所見到的。我自小便知,世間除了靠自己,無人能相護。哪怕是走錯一小步都能萬劫不復,是以我行事一貫小心。還請外祖母原諒我的謹慎,國公府的大門,我怕是不敢再登,就此告辭!」說完,她帶著傳畫離開。範氏臉色鐵青,生平 情動鬱雲慈輕嘆一口氣,眼前的姑娘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在貞潔大於天的時代,沒有清白就是天大的罪過,若是被他人知曉,只有死路一條。即便不死,也是行屍走肉。方氏以前想弄死原主,用的就是這一招。比起衛姑娘,原主差得太多,所以才會被人哄騙出京,落得那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