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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將來別人還會以此相挾,被壓得一輩子都抬不起頭。所以,衛姑娘才會同意庭生。庭生總會長大,他是匡家唯一的獨苗,不可能不娶妻。她擔心的是,衛姑娘不知庭生真正的身份,萬一將來處得時日一久,庭生又是如此優秀的人,會不會令對方暗生情愫?「你可有想過,人心易變,萬一她成了你的正妻,有了其它的想法怎麼辦?」匡庭生聞言,垂首沉思。半晌,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師母,我準備告訴她實情。一來不會讓她誤解,二來,她以後可以幫我遮掩一二。」比如說將來自己若是來月信,姐姐們都已出嫁,娘年歲也高,他又要以什麼藉口去採買貼身之物。鬱雲慈默然,庭生的身份,確實是要用障眼法才能遮住。若是那衛姑娘心甘情願,倒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明明是個雙贏的事情,為何她心情如此沉重。感覺很難過,替肩負著家庭重任的庭生,還有那未謀過面的衛姑娘。「如此也好,你先別急著和衛姑娘坦白,最近要是有空,讓她來侯府玩玩。」人心叵測,她沒有見到衛姑娘,還真有些不放心。庭生再老成,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少年。在現代,十一歲小學都沒畢業,怎麼有能力決定自己的終身大事。「事關重大,謹慎些總是好的。」她全心全意為自己考慮,庭生哪裡不知恩。他露出一個淺笑,鄭重應下。 賞花隔日,鬱雲慈見到了衛青英。卻不是對方應邀上門,而是她們同時出現在成國公府。就國公府的邀請去參加花會。成國公府給她下的帖子,且是範氏親自所寫。作為外孫女,她自是不能推拒。孝義大過天,哪怕再不喜成冰蘭,再不願看到成冰蘭,總不能不登國公府的門。初秋來臨,國公府裡第一枝墨荷開放。藉著花名,國公府辦了一個小的賞花會,提議的人是成冰蘭。許是怕她會推辭,帖子是由範氏親自下的。衛青英身著淡粉的衣裙,頭上梳著雙髻。髮飾簡單,耳垂各墜著一個綠玉籽米。手腕及脖頸處,沒有多餘的首飾。淺笑嫣然,長相秀麗,明明臉上還是一團孩子氣,眼神卻有著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沉穩和憂鬱。鬱雲慈聽成玉纓的介紹,對她露出善意的笑容。她亦還著禮,舉止恰到好處。聽說前幾年她就開始幫衛大人料理內宅,心性比同齡的姑娘更要堅韌。否則也不可能出了那樣的事情,還能保持現在的模樣。「我聽庭生提起過你,多有讚譽。」成玉纓臉色一下子變得黯然,那個少年的名字,依舊如往昔一般,聞之令人心旌。可是自己卻不敢喚出來,以後便是在心裡,都不能再思念。鬱雲慈眼尾掃到表妹的臉色,心下嘆息。玉纓的一腔情意終是要錯付,庭生終是要辜負天下任何一個姑娘。還不如長痛化短痛,斷了她的念想。希望她能早些放下,不困於自己的一廂情願中。「他還會夸人?」成玉纓訥訥,滿心的酸楚。衛青英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倒還算大方。「匡少爺謬讚,青英不敢當。」「你能臨危不懼,逃出虎穴,足見機敏聰慧。遇事淡定,任人詆譭而面不改色,心性堅毅,當得起別人的讚賞。」聽到鬱雲慈的誇獎,反倒讓衛青英有些心虛。她垂下眼眸,心裡忐忑著,匡少爺與她商議過定親的事情。她知道,錦安侯夫人是匡少爺的師母。必是不放心匡少爺的親事,所以才會出言試探。她不由苦笑著,恐怕錦安侯夫人也不知道自己與匡少爺是要做一對假夫妻。匡少爺是她的救命恩人,還幫她遮掩。她感激不盡,初聽匡少爺向自己提起親事,她是震驚的。那天玉貞觀的事情,別人不清楚,匡少爺卻是最清楚不過的。他為何要提議娶自己?難道僅是因為同情?她這樣的人,已不能清白嫁人。匡少爺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更是於心不忍。可是在內心深處,自是千萬個願意。若是能與匡家結親,所有的謠言會不攻自破,那些不入流的提親人也會知難而退。如果她真的昧著良心應下,那豈不是害了自己的恩人?匡少爺是那麼光風霽月的人,長相俊美,前程無量。自己佔著他未婚妻的名,會不會連累他受別人詬病?她當下就拒絕了他,他卻並不惱怒,只說讓她再好好想想。心裡煎熬著,偏成冰蘭來下帖邀她參加什麼賞花會。便是揉爛了帖子,這花會她都必須來參加。誰讓成國公府勢大,衛家不過是小門小戶。胳膊扭不過大腿,再說,她還有什麼好失去的?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若是成七再使陰招,她必定奉陪到底,拉對方一起跌落汙泥。眼前的錦安侯夫人,與傳言的大相徑庭。本以為會看到一個豔麗庸俗的女人,卻不想是一朵淡雅的高山杜鵑。且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沒有一絲半點的嫌棄。她心底一暖,最近自己無論到哪時,都能聽到別人低聲議論她的清白。成玉纓先前言語之間的深意,她能聽得出來。在錦安侯夫人沒來之間,招待她的就是成玉纓。言語之間都是在打探匡少爺,對那日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