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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追封?安妃竟然死了!陛下是什麼意思?賢王登基,那陛下怎麼辦?「朕從即日起…退居後宮…爾等需盡心輔佐新帝…」「陛下……」成太后和方太后應是聽到風聲,匆匆趕來,一看室內的情形,成太后不敢置信地退後一步。而方太后則失聲尖叫,不為別的,只為剛才正康帝立的詔書。「陛下,萬萬不可!」「朕意已決!」成太后遲疑地上前,抖著手探了安妃的鼻息,手指處一片冰涼,她倒退一步,「陛下,安妃她…」正康帝看著伏在身上的女子,半點沒有害怕,眼神溫柔,「朕的皇后…先走一步了。」「陛下,你要三思啊!立後退位之事,得從長計議,不必急在一時…」方太后的話未說完,被他陰森冰涼的眼神一看,啞了聲。心裡對萬般滋味,竟還有些害怕。兒子是她的,她卻不敢多說半句。「母后認為,朕的身子…還能從長計議嗎?」「陛下,可是賢王非長非嫡,立他為太子,恐難服眾。」「母后方才沒有聽到嗎?朕已追封…安妃為懿德皇后,賢王是嫡子。」侍從官已經擬好旨,跪呈到正康帝的面前,正康帝拿出玉璽,欲蓋上去。方太后心頭大急,大叫一聲,「陛下!」正康帝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陛下,你要三思啊!長幼有序,這皇位怎麼也落到賢王來坐!太子身殘,還有寧王。就算寧王不行,也還有韓王…」「方太后此言差矣,陛下既已追封安妃為皇后,那麼賢王就是嫡出。再說那位不再是太子,而是平王,方太后莫非是忘了?程氏被降位,韓王非長非嫡,與寧王一樣,皆不是儲君人選。而賢王,生母是皇后,即便是追封的,卻是正經的名分。唯今眼下,立賢王為太子,才是最穩妥的法子。」成太后說完,看向正康帝,「陛下您正值春秋鼎盛,現在說退位是不是言之過早?何不先立賢王為太子,穩固朝綱,其它的事情日後再議。」「不早了,朕的身體…」「陛下,你的身體需要精養。你父皇雖然是因反胃之症走的,但他與你不同。你自小母后就養得精細,不比你父皇幼年坎坷。你相信母后,只要用心調養…」「母后,朕心意已決。便是還能再活些時日,身體也大不如前。不如教導顯兒,讓他快些親政。」他這麼說,成太后自是沒話反駁,只得幽長地嘆了一口氣。正康帝的眼神落到安妃身上,瘦長的手摸著她的臉頰。臉頰已漸漸冰冷,過不了多久,就會僵硬。他雙手拿著玉璽,重重地蓋在明黃的聖旨上。侍從官高舉聖旨,宣讀上面的聖喻,跪地的臣子們伏身高呼三聲萬歲。方太后僵立著,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成氏這個小賤人,不知給陛下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陛下立她為皇后,還把皇位傳給乳臭未乾的老五。宣過旨後,張東海輕聲地詢問,「陛下,懿德皇后是不是應該收殮?」正康帝閉上眼,點了點頭。大臣們行禮退出去,宮人們進來收殮。很快懿德皇后的屍體就被抬了出去,正康帝一動未動,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他就那樣靠著,腦海裡全是年少時的回憶。溫柔的少女,絕色的容顏,她對自己笑著,比春花還要絢麗。她喚自己太子表哥,他叫她夕顏妹妹。他說過,要風風光光地迎娶她進宮。她也說過,此生只鍾情他一生,哪怕海枯石爛,哪怕粉身碎骨。少女的誓言,言猶在耳。今天,她義無反顧地死在自己的面前,他才知道,在她柔弱的表像下,是對他一生不悔的痴情。便是到死,她的眼裡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提到女兒,連兒子都沒有提起。彷彿在她的生命中,她所有的付出都是因為他一人。她的愛是溫柔的,卻是最濃烈的。她為了自己,連兒女都顧不上。那麼,這些事情,就由他來做。這皇位,本該是他們的骨血來繼承,那天下的富貴,他們的女兒值得擁有最好的。幾日後,登基的是顯兒,輔佐的是錦安侯。他們的兒女,一定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別怕,夕顏,朕很快就會去陪你。「咳…咳…」「陛下…」成太后輕聲喚著,正康帝睜開眼。方太后不知何時已經離開,屋裡只有成太后。成太后一臉的心疼,倒了一杯水,親自端到正康帝的面前。「多謝母后。」正康帝一飲而盡,眼神裡是從未有過的平靜。「母后,您怎麼還沒走?」成太后目光慈愛,卻不言語。正康帝自嘲一笑,「母后是怕朕突然歸天嗎?」「陛下,這樣的話你…怎麼能說?你不知道母后心裡有多難受,若是能一命抵一命,母后願換你身體康健。」「母后…」方太后先是生陛下的氣,氣陛下斷了方家的後路,居然直接把皇位傳給賢王。走了一段路,又有些後悔,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她真不應該一走了之。她折返後,恰好聽到成太后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出。好吧,他們母慈子孝,自己倒成一個外人她袖子一拂,怒氣衝衝地離開,這次再未回對頭,腳步不停。未到壽安宮,就看到良妃跌跌撞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