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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再這樣說話不討喜,很容易孤獨終老的。許是她今日心情很好,沒有剛穿越時的緊繃感。也或者是月上樹梢,良辰美景,讓她整個人放鬆下來。所以有些話她就沒過腦子,脫口而出。「侯爺,您有過心悅的女子嗎?」 不曾問完後她就開始後悔,覺得自己今天有些得意忘形。這樣的問題,哪裡是她一個外人可以問的?古代不比現代,沒有男女異性朋友一說,何況他們還有一個夫妻的名份。如此尷尬的身份,她居然還問這樣的敏感問題。真是被錢財衝暈頭腦,差點忘記自己身在何處,姓甚名誰了。「不曾。」他的臉色忽暗忽明看不真切,毫無波瀾。「呵…侯爺…您看今天的月色真美…」她乾巴巴地扯開話題,抬頭看天,像是很認真地看著那殘缺的明月。她看得太認真,原本就腫得快睜不開的眼睛,更加的酸澀。眼淚不受控制般,「嘩嘩」地流下來。他劍眉微蹙,莫非她有心悅的男子?是否是因為想起什麼人,所以才會望月傷感落淚?女子與他,在他過去的多年中從不曾注意過。他出身武學世家,骨骼清奇,自小醉心武術。十八歲時,以一己之力大敗四大高手,奪得武舉,揚名天下。少年成名,隨之而來的便是家族的重任。他是幼子,延綿子嗣的事情自有前頭的胞兄。而他只管鑽研武學,以求達到前人沒有到過的境界。那時候,大趙根基尚淺,強敵環伺。二十八歲那年,他率領十萬大軍出征抗敵,隨行者有家將及侄子們。最後一路打進南羌人的皇宮,屠了他們的皇族。而他,亦在最後取南羌太子的首級時,身中數箭。他死後多年,天下太平,南羌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元氣,對大趙俯首稱臣。在他睜眼的那一刻,他就變成了錦安侯府的世子。豈料大趙還是大趙,卻生生過了四十年。眼前的女子,不知是何來歷。難不成在她過往的歲月中,是有過男人的?這種猜想讓他不由得眉頭深鎖,面露冷意。那股莫名的怒火升起,再看她淚流滿面的臉,只覺得刺目。恰在此時,她從袖中抽出帕子,擦拭淚水。「讓侯爺見笑了,今日生薑水抹得太多,眼淚都止不住。侯爺,我明日可能出不了門,眼睛腫得太厲害了。」「……」他的怒火像遇洪水般,傾刻間洩得精光。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男子的背景帶著殺氣,她不由得抖了一下,覺自己並沒有說錯什麼話,怎麼他就變了氣場?古代男子心思可真難猜,城府太深令人琢磨不透。腫脹的眼睛被帕子擦過,開始有些火辣辣的。好在今日的表演沒有白費,弄回了原主親孃的一半嫁妝。想到那些東西,她心裡又火熱起來。當個有錢人的感覺真好,有錢就是底氣足,有錢就是心情好。她的眼眯著,朝站得遠遠的採青招了一下手,主僕二人趕緊朝往回走。一進屋,命採青備些冰塊,她要做個冰敷。若不然,這兩隻眼睛睡一覺起來,根本見不了人。軟紗包著冰塊,敷在眼睛上,冰涼涼的立馬舒服起來。腫脹的地方那種火辣辣的感覺被涼意壓下去,她滿足地嘆息一聲。她此次大鬧將軍府,動靜不小。事情牽到成方兩府,不僅是在各大世家口中傳開,而且很快傳進宮裡。臺楊柳。安妃入宮十一年,育有五皇子賢王。背後靠著成太后,深得帝寵。她說著,眼睛就看向了良妃。良妃臉色不太好看,方家女長相一脈相承,皆是柔弱白淨,楚楚動人的模樣。方氏是她的小姑,做出這樣的醜事,她跟著面上無光。心裡罵著方氏太蠢,以前還得意地說成氏的女兒被自己捏得死死的。現在看來,全是笑話。「太后娘娘,也不一定就是將軍夫人做的。各府中常有偷樑換柱的奴才,許是哪個貪財的下人見財起心,偷偷用贗品換過真品,將軍夫人豈不是冤枉。」德妃抿嘴一笑,「良妃妹妹可能是不知道世家的規矩,但凡是存放嫁妝及貴物的庫房,皆由三人掌管。一人記冊,一人保管對牌,還有一人則拿著鑰匙。每次開庫,必須三人到場,三件東西對齊,才能進去。將軍夫人再不會理家,總不會同時養了三個奴大欺主的奴才吧?」這番話,不僅在嘲笑方家原本的出身,亦同時罵了方氏。程皇后一直含著笑,聽著她們言語間你來我往。在她的眼中,這些妃子無論得寵與否,都不過是妾室。她是大司馬府的嫡長女,育有太子和韓王。許是太子早年就已冊立,她心態平和,對於這些妃妾們還算寬容。良妃被德妃嘲諷,臉色不虞,她是生了二皇子不假。但德妃所出的公主可是大公主,再者德妃妃位比她高,她不敢與之頂撞。德妃眼波流轉,不知又想到什麼,眼露驚訝。「方才太后娘娘說的赤金鏤花鑲翡翠頭面,臣妾覺著好像在哪裡見過…」她凝眉細思,不大一會兒,露出恍然的臉色,看向良妃。良妃心裡升起不好的感覺,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的珠翠。成太后凌厲的眼神掃過來,問德妃,「你是不是見以前的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