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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把她引進廳堂時,她就看到廳中一位臉生的女子。成七姑娘閨名成冰蘭,長得與範氏有五分像,與自己也有三分相似。或許是常年呆在道觀的緣故,她的臉色白晰中泛著一絲青色。她坐著離範氏有些遠,臉板著,拉得老長,半點笑容都沒有。眼神卻是凌利,甚至有些戾氣。「雲慈見過小姨。」成冰蘭看著她,很認真,從頭髮絲到腳底上的花頭鞋,沒有放過任何一處細節。看得她心裡有些起毛,只覺得毛骨悚然。「你就是雲慈,到小姨這裡來。」她依言,朝成冰蘭走近。成冰蘭拉著她的手,臉上的笑容像是擠出來的,說不出的怪異,「果然好相貌,長得和你母親真像。」不是說這位小姨出生不久就送到道觀了嗎?怎麼會見過原主的生母?她心裡疑惑著,就聽到範氏的啜泣聲,「你大姐心疼你,常偷偷去道觀看你,難為你還記得她的樣子。她若是在天有靈,知道你已歸家,不知該有多欣慰…」「大姐的樣子,女兒怎麼會忘記?她要是真的在天…有靈,怎麼不保佑自己的女兒。女兒雖然剛回京,卻是聽到許多關於方氏苛待雲慈的事情。可憐雲慈這個沒孃的孩子,長在妾室之手,大姐可真狠心…」成冰蘭雖然是替她抱不平,她聽著怎麼這話如此不對味兒。她轉頭看去,見範氏臉色有些陰沉,越發的覺得奇怪。「大妹命薄,慈姐兒卻是時刻沒有忘記親孃,你大姐在天之靈,當然會感到安慰。至於慈姐兒,這麼多年是真受苦了,也是方氏可恨,一直攔著我們,不許我們把慈姐兒接到國公府。要不然…豈能讓她受這些年的苦…」柳氏說著,抹起了眼淚。範氏眼眶跟著溼潤起來,似是想起愛女,神色悲苦。鬱雲慈心中嘆息,她是來做客,不是來憶苦的。而且今天的主角是這位七姨,她們一直說原主的親孃做什麼?「外祖母,雲慈早年不懂事,傷了你們的心,要怪你們就怪我吧!」成冰蘭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好孩子,外祖母心疼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成氏說著,止住了淚水。柳氏忙擠出笑意,招呼下人們進來換茶。換完茶後,她親自替範氏倒滿一杯,「娘,大喜的日子,七妹才剛歸家,咱們就不要說那些不高興的。」「還是你懂事。」範氏很滿意大兒媳婦,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是娘先提的,再者雲慈這長相,女兒一見就不由得想起大姐。女兒該死,一說話就惹得娘傷心。」成冰蘭說著,臉上的青氣重了一些。範氏哪會責怪她,忙嘆口氣,「不怪你,為娘一看到慈姐兒,也會不由得想到你大姐。你們說得沒錯,慈姐兒懂事,還嫁了好人家。你大姐要是知道,定是高興的。」「雲慈,小姨在山裡沒什麼好東西,這串手串送給你當見面禮。」她自然地從腕上捋下一串檀香珠串,硬往鬱雲慈的手上套去。鬱雲慈沒有拒絕,道了聲謝,便坐在一邊。在此期間,成冰蘭的眼睛一直看著她,臉色說不出是傷心還是痛苦。她面上不顯,心裡卻是越發覺得古怪。因為成冰蘭嘴裡說著想念原主的生母,可眼底卻是沒有半點溫度,甚至不經意間,還流露中恨意。不大一會兒,成玉纓進來了。向長輩們行過禮後,就要拉著鬱雲慈離開。範氏很高興看到她們表姐妹感情好,朝成冰蘭示意,「冰蘭多年不在京中,恐怕不知道京中如今時興的玩意兒。不如就和她們兩個小輩一起,去纓姐兒的屋子裡說說話。」成冰蘭板著臉,起身跟上。成玉纓前兩天就和這位小姑姑見過,對於小姑姑的命運,有一些同情。聞言,哪有不應的道理,當下親親熱熱的就要上前去挽成冰蘭的手。鬱雲慈看一旁瞧得分明,成冰蘭躲開了成玉纓的手,昂著頭先一步出門。成玉纓不以為意一笑,「小姑姑一直養在山中,性子難免孤僻了些。」「確實。」表姐妹倆跟上成冰蘭,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園子中。那叢鳳仙還開得豔麗,鬱雲慈不由得就看向了自己的指甲。「表姐,若不然,我們還來染指甲吧。」成玉纓提議著,便親自去採花朵。鬱雲慈正想著如何打發時間,因為成冰蘭一直青著臉,怪讓人難受的。聽完成玉纓的話,她也跟著伸手去採。兩人各採了一大捧,放進下人提來的小筐中,看著應該是夠的。「小姑姑,您和我們一起吧。」成冰蘭眼神閃過厲色,好像極不屑地哼了一聲,「不了,俗顏又媚色,仙尊會不喜的。我要回去抄寫道經,就不與你們一起了。」她說完,抬腳就走。成玉纓僵著面,好半天才緩過神,朝鬱雲慈抱歉一笑,「小姑姑自小養在道觀中,怕是看不慣我們的行徑。如此,我們就不勉強了。我方才看錶姐指甲上的色都已褪去,可見是上次染得太淺。今日看著時辰還早,不如就多染幾次,咱們也能說說話。」「自是可以的,表妹盛情難卻,我唯有恭敬不如從命。」兩人朝成玉纓的院子走去,走到一半,成玉纓覺得今日採的花朵或許有些不夠,命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