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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冰涼刺骨,她猛喝了好幾口水,冷得心肝肺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周邊的冰塊越裂越大,非但沒有地方著力,反而還將她推向了湖中心。她的水性不算很好,在這冰天雪窖之中,手腳很快就不聽使喚了,人不斷地往下沉去。冰水透骨奇寒,她的手腳被凍得失去了知覺,眼睛被湖水刺痛得幾乎睜不開,她好想休息一下,可是她不能睡,一旦睡著,便永遠也醒不過來了。桑柔咬唇,利用嘴唇傳來的刺痛和血腥味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她使勁僅剩的一點力氣,再次往上浮。一浮出水面,她喘息連連,忽然雙眸一亮,前方三丈外的地方有個漂浮物!她向漂浮物游過去,伸手一抓,只覺抓到一團像水草一樣的東西。一股腐臭味隨即鋪天蓋地而來!她低眸一看,心一凜,是屍體!一具被泡得腫脹的屍體!死者臉面被披散的頭髮覆蓋,看不到五官,可從其身形和衣物可以判斷出,死者是個女子。死者身穿碧綠色比甲,從布料以及款式來看,應是富貴人家的丫鬟。死者腰身處繫著一截繩子,有可能是用來系重物,以保證屍體不會浮出水面。這裡地處偏僻,山路又崎嶇難走,可以去掉自殺的可能性,至於是生前溺死,還是死後拋屍,只能等進一步驗屍之後方能確定。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小雪,一陣冷風吹來,凍得她連連發抖。一到晚上,山中的溫度會變得更低,所以她必須趕在天黑前下山,否則會被凍死。她趴在屍體上面,將其當做浮木,踢水推著屍體向岸邊游過去。幾乎用了大半個時辰才抵達岸邊,就在她掙扎著爬上岸時,左邊的叢林忽然傳來了窸窣的聲音。她下意識一回頭,差點被嚇破魂。只見左邊的矮叢林裡面鑽出一隻黑色的大野狗,兩眼泛著綠色的幽光看著她。體格如此龐大的野狗,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只見那野狗白牙森森,張開著血盆大口,兇殘地瞪著她,讓人不寒而慄。桑柔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四周,很快她就發現在右手離自己一丈遠的地方,有一根結實的樹棍,非常適合做武器。她盯著野狗,身子一點點地往右移動。野狗很通人性,似乎發現了她的意圖一般,它朝天狂吠了幾聲,撒腿就往她狂奔了過來。桑柔立馬從地面彈跳起來,將樹棍撿起來,野狗衝到她的面前,一人一狗對持著。野狗朝她露出森森的白牙,低嗚了兩聲,縱身一躍,朝她猛撲了過來!桑柔只覺一陣勁風帶著濃郁的腥臭味迎面襲來,她大腦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卻讓她身子在野狗碰到她之前,激靈地往旁邊一閃。好險!她堪堪躲過野狗的襲擊過來的爪子!不待野狗反應過來,手中的樹棍立即揮出,只聽“刺啦”的一聲,野狗的肚子被她手中的樹棍劃出一道血痕。野狗哀鳴一聲,重重地從半空中摔落在地上。野狗尾巴上的毛根根豎起,迅速從地面上爬起來,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再次攻了過去。這一次她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她往後躲閃,腳正好踩到一根枝椏上,整個人朝後栽去,後腦勺重重地撞在地上。野狗一爪子撓過她的胸口,撲到她身上,低頭張開血盆大嘴就往她的咽喉咬下去。撕心裂肺的痛!就在桑柔以為自己就要命喪於此時,忽然聽到咬住她咽喉的野狗發出一聲哀鳴。緊接著一股腥臭熱血從野狗的咽喉處噴灑而出,澆了她一臉一身,野狗搖晃了幾下,便倒在她身上,沒了生氣。桑柔怔住,扭頭看到蕭辰羽手中拿著飛鏢站在上坡處,身後是一身黑貂斗篷的穆寒。蕭辰羽足下輕點,幾個縱躍間便來到她的面前,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桑柔姑娘,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緊蹙眉頭:“見過蕭大人,我過來這邊採一種叫蓑衣蓮的野草。”野狗往她咽喉那一咬,雖時間極短,卻依然傷了咽道。蕭辰羽眉頭微揚,掃過她一身的傷口,和不遠處的兩具屍體——一人一狗,眼底閃了閃。蕭辰羽掃過她咽喉上的傷口:“你能自己站起來嗎?”她動了幾下,最終只能放棄:“有些困難,麻煩大人叫個人來扶我一下。”兩人身份懸殊,桑柔不敢讓蕭辰羽親自來扶她,而且她沒有錯過方才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質疑和疏離。蕭辰羽看似風流不羈,一雙勾人桃花目,嘴角永遠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只是看真去,你便會發現那笑意從來都沒有到達眼底。不等蕭辰羽開口,衛展黎已經跳到她面前,從懷裡掏出一瓶金瘡藥遞給她。她今天著了高領對襟襖裙,要敷藥必須扭開脖頸的紐扣,衛展黎見狀,和蕭辰羽兩人很自覺地背轉身。桑柔轉過身去,簡單地在傷口上撒上金瘡藥止血,然後用手帕簡單地替包紮了一下。“多謝展大人,還要勞煩展大人帶我上去。”轉回身來,她將金瘡藥遞迴給衛展黎。山坡陡峭溼滑,憑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上不去。衛展黎點頭,略微拘謹道:“得罪了。”桑柔點頭,衛展黎伸手摟住她的腰身,幾個點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