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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康和紅梅二人同聲應好,站起來朝桑柔面前的床板走過去,二人看到床板上的焦屍時,臉色皆是一片煞白。桑柔待他們走近後,掰開屍體的嘴讓他們兩人仔細辨認,屍體焦臭的味道撲鼻而來,薛康兩嘴一酸,跑到一邊“哇”的一聲嘔吐了出來。紅梅雖臉上也是菜色,但比起她的主子薛康來,反而膽大很多,只見她走近床板,低下頭細細地觀看著焦屍口中的鑲牙。穆寒淡漠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如何?可認出什麼來?”紅梅回身又跪了下去:“啟稟大人,這屍體鑲牙的位置的確跟我家夫人的一模一樣,只是我家夫人身高五尺,這屍體看上去似乎矮小很多。”“人在燒焦後,體重和身長都會減少。”桑柔解釋道。“娘子啊,你死得好慘!”薛康聽到屍體確認是薛張氏後,癱坐在地上哀嚎了起來:“大人,請您為我家娘子做主,一定要將殺人兇手繩之以法,還我娘子一個公道!”穆寒面無表情,聲音冷如冰:“薛張氏失蹤的時候,你在哪裡?”薛康哭聲剎止,吞吞吐吐道:“草……草民在外面跟朋友喝酒。”“在哪裡喝酒,又是跟何人喝酒?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薛康渾身一個哆嗦:“荊妻失蹤時,草民在怡紅院和柳翠姑娘喝花酒,怡紅院的媽媽和姑娘都可以為草民作證。”穆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薛張氏失蹤被人燒死,你應該很開心吧?”薛康眼眸飄忽不定:“草民愚昧,聽不懂大人是什麼意思?荊妻失蹤,草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何來的開心之說?”穆寒嘴角淡漠一勾,冷笑道:“薛張氏才失蹤一天,你便迫不及待地將外頭的姘頭接回府中,做戲都不懂得做全套,你的確很愚昧。”薛康心中大驚,表面強做鎮定:“這是草民的私事,跟荊妻失蹤又有何關係?”“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薛張氏性情潑辣野蠻,對你輕則痛罵,重則鞭打,令你丟盡了男兒的顏面,你因此懷恨在心,暗中買兇叫人殺死自己的妻子薛張氏,然後再到衙門報案假裝失蹤,你之所以敢在薛張氏才失蹤一天便接姘頭回府,那是因為你從一開始便知道薛張氏已經死了,永遠也不可能回來,所以你才敢如此放肆,薛康,可知罪?” 盤問(1)薛康抬眸,在半空中跟穆寒漆黑滲人的眼神撞了個正著,渾身一哆嗦。他接小喬回府的事情,莫說外面的人,就是府裡的人,知道的可謂少之又少,而他買兇殺妻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以及他和地痞趙大兩人知道。他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可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在審察司的眼皮底下,只是這審察司何時盯上他的?當初他就是忌憚審察司斷案如神的能力,才選擇到京兆尹府報案的,沒想到他妻子的屍體今天才被找到,而首司大人卻早已經將他的一切都查了個徹底。寒冬臘月的天氣,薛康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對方既然已經將他的底細摸了個透,他若再抵死狡辯,那便是自尋死路。思及此,薛康磕頭如搗蒜:“大人明察!荊妻常年打罵草民,草民的確因心中不平而起過歪念,只是荊妻之死實與草民無關,草民叫去的人,並未見到荊妻。”穆寒眉梢微揚:“沒有見到薛張氏?那薛張氏又怎麼會被燒成焦屍?”“草民不知,當日趙大按照草民的吩咐,事先在幽鳴山做埋伏,可等到日落都不曾見到荊妻的身影,荊妻當天也沒回來,兩日後,荊妻依然沒有回家,草民這才意識到荊妻失蹤了,隨後便去了京兆尹府報案。”“那當日薛張氏為何一人到幽鳴山?”幽鳴山在城外的偏遠山谷,由於地處偏僻,往日去的人不多。薛康猶豫了一下方道:“荊妻嫁給草民後,一直無所出,草民便利誘荊妻的貼身丫鬟紅梅,讓她告訴荊妻,幽鳴山的山頂上有一塊靈石,每日午時之前,一人上山誠心跪拜,便能如願以償,荊妻不疑有他,燒屍,最後還將屍體運到西郊小樹林裡去呢?這樣一來費事,二來容易露馬腳,草民怎麼可能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來?”穆寒的目光幽冷:“你以為你很聰明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個聰明的人是不會殺人的。這事情由始至終都是你一人在操縱,想殺人的是你,的也是你,你說你不會幹那麼蠢的事情,可如今人贓俱獲,所有的罪證都指向你一人,你卻無力辯駁,你不是蠢是什麼?”薛康怔住,臉如死灰,他沒想到自己的坦白,竟然換來這樣的結果——他將自己繞進了一個死衚衕裡面。就如首司大人所言的,他的確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這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薛康,你買兇殺妻,罪證確鑿,豈容你抵賴,來人!將薛康押下去,關進大牢,擇日問斬!”兩個捕快得令走進來,將薛康提起押了下去,薛康死命掙扎:“大人饒命啊,大人,我真的沒有殺人啊,我是被冤枉的啊,大人……”看到薛康被押下去,紅梅的頭磕得更勤了:“大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大人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