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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回來再說,我這裡有點急。”俞成蹊打斷他道。他真的像極了一個拖油瓶,俞成蹊去哪裡都想當他的小尾巴。俞成蹊正了正衣衫,把他拋在這裡。穆因吸了幾口氣,他看向別處,那個人又對他重複了一遍:“過來。”表情惡狠狠的,陰鷙而危險。他知道,這是那個人的耐心到極限了。 宴會(下)“你玩夠了沒有?”俞父問道。俞成蹊回答這個問題不知回答了多少遍,說自己這是出於內心實感,他父親並不相信他會真對偶像這份工作產生興趣,只當是在叛逆期的一時任性。時至今日,到底是誰在催眠自己已分不清楚,若要說成是催眠,那兩方都堪稱是相當成功。一個懶得再回答,一個絮絮叨叨道:“你就是被你媽給帶歪了,這圈子有多亂你不知道嗎?別人會怎麼看你?戲子、你戲子也算不上,一個靠臉賣唱的。你和他們整日廝混在一起,一天天的也不幹正事……”“這個是你自己心裡有偏見。”俞成蹊皺著眉頭打斷他。俞父冷笑了聲:“你當你身邊這一個個的都一清二白嗎?”“你別詆譭他們。”話題沒開始多久,俞成蹊便聽不下去了,“要是想說這些的話,就到此為止吧,也難為你來和我們這些靠臉賣唱的一起參加酒宴。”“你沒看見不代表某些事情不存在,你當圈內那麼多嗑藥的都是怎麼來的?表面衣冠楚楚,背地裡不知道有多亂,你就是看得太少。”俞父攔住他,“我是你爸,不能看你這麼繼續渾渾噩噩。將來後悔了找誰哭去。”俞成蹊和他父親神態極像,俞父更加冷硬,而俞成蹊因為五官偏於俊美,而顯得柔和一些。親生父子之間各不相讓,俞成蹊還是輸了一節氣勢,無論他在同齡人中如何成熟穩重,在這常年作為掌權者的父親面前,還是像個做錯事的頑劣孩童,聽著父親的教誨還不知改正。交流依舊以失敗告終,俞成蹊又沒耐心與他繼續聊下去了。“他們都一心向上,但沒有走過任何歪門邪道。”俞成蹊道,“反正我喜歡這個,有我撫養權的人沒意見。”俞父覺得荒唐,怒極反笑,他攔住俞成蹊,道:“你就這麼和我說話的?”在法庭上孩子說要跟著俞母,這就是他心上一道過不去的坎,俞母對孩子向來放任,將來肯定得出事情。還沒給俞父看將來得留下什麼爛攤子、高考能考得多差或者在國外闖出什麼禍來,俞成蹊乾脆去當練習生了。俞母還無所謂地和俞父說:“撫養權在我這裡,有本事你來搶過去啊。你想管兒子?你找人再生個兒子比較實際。”“您應該先學會尊重別人,再來找我溝通。”俞成蹊道。“別提這種,你現在就是想和我頂嘴,和我對著做。你被你隊友騙得團團轉還不自知,我這是在為你好,讓你離那群小敗類們遠一點。我要是不想和你再講道理,你信不信我一通電話就讓nl把你給辭了?”俞成蹊道:“我怎麼不信?您大可以這樣做,當我說的全都是廢話吧。”在公司裡,專斷的俞父是不會和人費那麼多口舌的,他有心和兒子和解,但這個難度實在太大。等到俞成蹊冷著臉走了,俞父又開始覺自己說得不恰當,雖然真的不想讓兒子去做小明星,天天在臺上蹦蹦跳跳吃青春飯,但也是想把他說服了再做其他打算。處理親情問題處理得實在失敗,俞父對自己唯一的孩子沒了轍,在父親母親的抉擇中沒有選擇自己,在未來問題中偏偏和自己所希望的逆向而行。現在胳膊肘都朝著自己的隊友們拐,幼稚又可笑。少年人最容易被表象欺騙,十年好友尚能為利益背叛,一時的脆弱情誼扛不住什麼風波,他未見人心險惡,被人騙得重重栽次跟頭才能體會自己的苦口婆心。俞父並不想讓俞成蹊付出代價才能回頭懂得這個道理,這回他又做了次壞人,把自己氣得不輕。不容俞父生氣多久,公務郵件發向了他的手機,他揉著太陽穴低頭細看,沒空再去揪心自家兒子。·穆因知道自己再不過去,那個人就會說:“不要讓我講第三遍。”接著會發生什麼?遠遠比大佬剛才為難林沒那一出來得更有誇張性,八成要當著一眾人的面扯著自己的頭髮,或者把手中的紅酒杯潑向自己的臉,再笑盈盈地問:“膽子變大不少,這幾年出息了?”剩下二成是叫來當初的狐朋狗友們,像高中的時候一樣,在某個出入口堵住自己的去路,發洩般地揍一頓,要麼無憑無據地栽贓自己又做了什麼惡事,要穆因當眾來跟他道歉。穆因覺得竺樂水並沒這個耐心,再說以前玩了那麼久也該玩膩了,所以只有二成的可能性。他想在竺樂水給自己下最後通牒的前一秒逃跑,管他三七二十一。可是不行,俞成蹊一走,離開的同時彷彿剝離了他反抗的膽魄,更不知道找誰尋求幫助。宋和彥、林沒、周讓,或者隊長?他不想因為自己陳年的破事去連累別人,把今天的心情敗壞個徹底。那以此類推,俞成蹊似乎成了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