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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問,“孟淺,是你嗎?”她沒回答我、嘆氣,我先前的經歷,果然是夢啊。很能生孩子的夫郎,很愛我的粉顏知己,我自己也是開疆擴土的袁財神。可是我現實裡,叫肖瑜啊。我閉上眼,腦子裡嗡嗡直響。就像是通宵遊戲後的疲憊頭痛,突然腦子裡清晰傳來一聲聲央求與呼喚、 “小虎,你來世一定要找到我……” “我不信她們,但我信你、” 好真實啊,難道,那些都不是夢嗎?耳畔傳來沙啞殘破的低喃,“我不叫孟淺,我叫蘇夢怡。”“蘇夢怡也行啊。”我猛地睜開眼,坐起身指著我自己,“我叫肖瑜。”她像機器人一樣,腰軸轉過來,脖子一點兒也不敢動,她眼睛很大,睫毛很長,鼻樑上有點點雀斑,“你長得挺好看。”“還湊合。”我現實中是短髮,可以撓,在那個世界是長髮,一撓就亂了,而且梳起來很麻煩。我說,“我找到你了,是嗎?”“什麼?”她不解。“呃……”該怎麼說?我很窘迫,思來想去,最終凝聚成了一句問話,“就是你要做我女朋友嗎?”她先撇了下嘴,驚訝道“你是百合?”“我本來不是,但看見你……就是了、”我這麼說完,便抓起枕頭把臉一蓋倒頭躺下,真是丟臉死了。我一定是流血過多,腦細胞死太多,一定是這樣!“你怎麼了?” “老衲害羞鳥……”她丟了個東西過來,我拿起來一看,是顆黑糖話梅。我撕開包裝丟進嘴裡,感覺有一個世紀沒吃過零食了,這酸酸甜甜的滋味,真是不錯。“我沒談過,你確定找我?”“我確定、那你要嗎?”我掀開枕頭縫偷看她,發現她原來一直再看我。“嗯。”她點了下頭,隨即表情崩潰,“痛痛痛痛、”“你脖子咋了?”我忙跳下去幫她託著頭。“早上摔了一下,好痛。”我仔細一看,傷得正左邊,還縫了線,要不要這麼真? 我揉揉她發頂,她眯起眼看我,說,“你好溫柔啊。”我笑,其實我有時候也挺狠的。但是,我細細一想,卻記不起我對誰狠來著,再看她脖子上的傷,也是與那人有關、那呼之欲出的答案,我卻怎麼都想不到。 大夫這時候走進來,年輕人,戴著眼鏡,很斯文。他看我託著蘇夢怡的頭,便好心勸我,“你失血超過2千,小心別暈倒了。”“啊……哦!”我覺得他有點兒眼熟,但又想不起他是誰。路過的護士叫他楚大夫,說七號房那病人也醒了。 “眼睛我看看。”他拿出小電筒來照我眼睛,我很配合,左眼看完,看右眼,我恍惚間看到了他的前世映象。幾乎是一個模子刻下來的,只是那時長頭髮,也沒戴眼鏡。我閉上眼睛,甩了甩腦袋,那映象反而更清晰,他喚我妻主。而眼前的楚醫生問我是不是覺得眩暈。我暈了,但又沒暈。忽然我腦子一片開闊,我記起了,楚大夫本來叫司徒靜初,是我夫郎,我們有一窩小犢子。另一位是我生死之交,粉紅知己,孟淺,我們約定,我十年後等孩子長大,我就去找她。我與孟淺都回到現實中,是因我們都死了……但是,司徒靜初怎麼也在?“肖瑜,你還好嗎?”“嗯,很好。”我想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我傷他太深,我沒資格。 我還記得他出墓室前,說過要找比我強千百倍的人。那個世界,估計找不到,但這個世界,要找我好的人,倒是容易得很。現在,他是醫生,我是病患。當我離開醫院,這輩子估計都什麼交集。這樣,其實挺好的。醫生離開,蘇夢怡問我,“你覺得剛才那醫生怎麼樣?”“什麼怎麼樣?”“我看你直勾勾的盯著他,怕是看上他了、”“就是覺得他長得像我前任。”“那你可以去跟他試試,萬一很合適呢?”我輕笑,颳了下她高挺的鼻骨,“蘇夢怡,你這是耍心機啊。”“我沒有,我真心建議。”我去親她眉心,鄭重道,“就是你了。”“真的?”她抿嘴,笑得像只小動物。我點頭。是真的,我找到她,雖然算不上相認,但從新開始,也挺好的。而且這個世界,那個包容性強。我們,這一次,應該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