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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旨信交上去後,我又給牧州的夥伴們把這事兒交代了一番,她們繼續在牧州做事,其他不管發生什麼,只管保護好自己就是。 半個月後,抓我回京定罪的京城捕頭便來了十二人,各個都是武舉級別的高手。 我身邊除了家人,就只有躲在暗處的孟淺了,我吩咐過孟淺,必要時救我家人便是。 臨行前,我又收到了柏豪的來信,稱讚我是個人物,可惜了。她料定我此行必死。我提筆在原信背後給她畫了只成年野象,以此來羞辱她。結果第二天在牢車內,我又收到她信!沒想到這十二位京城來的捕頭,居然也有柏豪的探子。我驚愕,她才是個人物……但一個真正的大人物,居然會無聊到和我一個小人物寫信聊天。柏豪信中誇我竟然是個畫春宮的好手。我便真的停車間隙,畫了幅野春,並批名,柏春麗景。她故意害我去死,那我便將她作為春宮主角來畫,氣死她、 這之後便沒再收到柏豪的信,看來是不想再自取其辱了。我們一家老小五人擠在一輛囚車,逼仄的空間,只能坐著把腿打直。好在爹和夫郎孩子都沒怪我什麼,一家人聚在一起,感情反倒更親近了。途中,司徒悄悄跟我說,他有孕了。他沒敢跟老爹說,因為這孩子來得實在不是時候,他怕路上顛簸太大,萬一給碰掉了。我跟捕頭商量,好在對方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幫我給買了幾床被子,這樣司徒靜初靠坐得舒服些,應該是沒事兒。而且大人小孩兒都有被子蓋,也就沒那麼苦了。路過各個州府,大街上的聽說押送的是袁庭威,都覺得不可思議。好在袁庭威這個名字還是有用,至少沒人拿石頭雞蛋砸我們。不過這時候的皇權還是壓人,沒有敢來替我喊冤,那些見過我的百姓,都是不忍心多看,有些好心的,便給我們塞些食物。 到了京城,有專人為我梳洗一番,前去面聖。帝王已經成熟穩重了。 然而她問我第一句話還是,“最後問你一遍,我兒子,你娶是不娶?”我說,“不娶、”帝王氣得抓起硯臺砸我。她砸我,我又不能躲。不幸被砸到哪兒只能忍著。我被砸得是眼冒金星,半晌都沒緩過來。“袁小虎,你是有一身的脾氣,也好,你這樣的人放在身邊,早晚要把朕氣死!往後你就去北面放羊罷,永遠別想回中原一步!”“謝聖上、”我捂著額頭,血流進眼睛裡,東西都看不清,只能勉強朝著她站著的方向叩首謝恩。出來的時候,遇上一位中年富態的女官,她笑我這副落魄相,直問我,“袁財神啊袁財神,原來你也有今天,過去你不是很囂張嗎?”“你是誰?”我並不認識她。“盧道雲,你可還記得?”“天哪,你老得這麼快!”我故意驚呼,隨後便離去。想看我笑話的就看吧,但我還是會嗆人的,帝王我搞不過,但翻翻嘴皮子我還是在行。我們一家被送到北地、這裡有一座名為白羊堡的草原小鎮,這裡家家戶戶都以放牧為生,我便是她們的新任堡長。反正到哪兒我都是個官、堡長的房子並不比別人家好,本來有三間屋,但第三間被風掀翻了屋頂,暫時我還沒錢去修補,我們的錢,全部被充公了。所以只能在兩間房裡擠著。我和夫郎,三喬一間,爹和大喬小喬一間。廚房在屋旁,能給兩間屋通火炕。原本這條件很酷,但孩子們第一次見到會變得暖和的火炕,卻都很高興。穀雨和小滿,他們分別嫁了方竹,方寒,那之後司徒靜初就沒用過小廝,但府上始終都有下人幫襯著。如今沒了幫手,就只能靠我老爹和司徒靜初兩個人料理家事。我白日裡也要去放羊,這些羊都是有定數的,不能病不能死,否則我要攤事兒。我騎著大馬,抱著小喬,揮著鞭子驅趕。大喬小小年紀也會騎著堡裡借來的小馬,陪我一起放牧。 北地雖然艱苦,但我的兒子們都很喜歡放羊,爹和夫郎對新環境也適應得很快。尤其司徒靜初,第四次懷孕,連孕吐都省了,很適應北方的粗獷氣候。 偶爾孟淺會給我家送來臘肉和蔬菜,當然也有錢。有錢了我就能把房子修葺好,那間屋,每次孟淺來時,便住著,他不來也空著。因為孩子們都喜歡和我老爹睡。有天我去城裡回來,夕陽下,遠遠的我看見司徒靜初挺著肚子,背上還綁著三喬,正在提水去餵羊。那一刻,我覺得特對不起他……想當年,他是嬌滴滴的縣令公子,如今卻成了牧民的夫郎、我跑去把水搶過來,邊哭邊提去餵羊,司徒靜初追著我問,“妻主,怎麼了?”“我如果能再圓滑點,就好了,你就不用跟我吃這麼多苦了。”偏偏我是個犟牛,脾氣上來就不管不顧、 “你要是娶了別人,那我心裡才是真的苦。”司徒靜初摟著我的手,笑眯眯道,“我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的,特別踏實。”“從前的日子不是更好嗎?”至少我覺得沒必要來吃這個苦頭。他搖頭輕笑道,“爹說三貧三富不到老,我也覺得是這樣?不管你混得好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