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新婚夜話(第2/3 頁)
鏡子都覺得彆扭,何況是別人呢?
但徐茂行著急麻慌的出言補救,反而把那句很正常的話弄得不正常了,黛玉掩唇輕笑了出來。
見她笑了,徐茂行就全當她同意了。當即就解了外袍甩在床上,起身去側間把架子上的銅盆端了過來。
銅盆裡有現成的清水,徐茂行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規矩,如今卻方便了他。
“來來來,水來了。”
他把水盆往地上一放,見黛玉仍坐著不動,先是疑惑,繼而一拍額頭,“嗐,我怎麼忘了這個了?”
說著大步向前走過去,“來,把外袍脫了吧,兩件衣裳系在一起,也太礙事了。”
見他走過來就要解自己衣裳,黛玉瞬間驚慌,聽見他開口才鎮定了下來,細聲道:“我自己來吧。”
“那也行。”徐茂行轉身回去投了個毛巾,正好黛玉也把礙事的大衣裳脫了,他就問道,“你自己會擦臉嗎?”
黛玉略有些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會的。我只是身子病弱,又不是沒長手的殘廢。”
徐茂行訕訕一笑把毛巾遞過去,“那你自己擦擦吧。”
黛玉接過來擦了一遍,因粉太厚沒擦乾淨。
“給我,我再投洗一遍。”
小兩口一個投毛巾,一個擦臉,如此再三,總算露出了黛玉蒼白卻秀美的容顏。
徐茂行又把水盆和毛巾都送回側間,回來問道:“你吃東西了嗎?還餓不餓?
”
“不餓了。”黛玉輕輕搖了搖頭,說,“先前福嬸拿了銀耳來,我用了半盞。”
徐茂行道:“那行。天色也不早了,咱們先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徐家被抄的時候他已經十五歲了,再加上還有前世的記憶,凡事都能自理,穿戴梳洗已經許久不用別人伺候了。
他自己把腰上掛的配飾解了,又把外頭的衣裳脫了,只剩一套紅色的褻衣。回過身來見黛玉紅著臉揪扯著自己的衣襟不動,腦子略一轉動就知道她是在緊張害羞。
“趕緊脫衣裳睡吧,天也不早了,明天還得早起給祖宗牌位上香呢。”徐茂行若無其事地說完,翻身就倒在了床裡側,扯了一床被子蓋住自己。
黛玉微微鬆了口氣,顫著手自己把衣裳解了,輕輕在外側躺下,把另一床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緊張地渾身僵硬。
徐茂行碰了碰她,“誒,你在外邊呢,順便把燈吹了唄。”
真是一點沒拿她當外人。
黛玉忽然就不緊張了,果然下床汲了鞋,把龍鳳燭除外的蠟燭都吹了,趁著昏濛濛的燭光重新躺下,睜著眼看著帳定,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或許是今日的藥特別好的緣故,她只早上吃了一粒,直到如今都沒怎麼咳。
先前她還沒注意到,如今在這種寂靜又略顯尷尬的環境裡,她忍不住胡思亂想,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這上頭來。
奇怪,真實奇怪。
這藥她吃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有這樣效驗的?
“你想什麼呢?”徐茂行的聲音忽然想起。
黛玉也沒瞞他,直言道:“想我吃的藥。都是一樣的藥,今日吃了之後,效果格外的好。”
或許是出了那深宅大院的緣故,也或許是身側這個人本身的明媚活潑、不拘小節,黛玉的心神不知不覺就放鬆了。
原本她就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住在榮國府時,也沒少因說話太一針見血被人詬病尖酸刻薄。
但她就是個父母雙亡、宗族無靠的孤女,身子骨又不好,誰知道還能活幾年,又何必為了迎合旁人而委屈自己?
只要不牽扯到寶玉,她一向活得很明白。
徐茂行沒讀過醫書,更加不通醫理,自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能猜測道:“大概是換了個新環境,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說的喜事,自然兩人的婚事。
黛玉臉上一鬨,輕輕啐道:“真是個沒臉沒皮的,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徐茂行翻了個身,胳膊支著腦袋,往她這邊側躺著,笑道:“我就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怎麼就沒臉沒皮了?”
黛玉不搭理他了。
“誒誒,跟你說個事兒。”他卻不甘寂寞,閒著的那隻手跟狗爪子似的,隔著被子不停地撓啊撓。
黛玉不搭理他,他就一直撓一直撓,撓得人又是好笑,又忍不住心裡發軟。
“那你就說呀,我聽著呢。”黛玉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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