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穆元雖逝(第1/2 頁)
砰砰砰!
薩爾姆連開了數槍,鮮血如泉水般噴湧出來,可是益農沒有避讓,眼神中滿是憤怒與怨恨,還有,一絲堅定!
薩爾姆的眼角抽了抽,臉上竟是不自覺地生出了幾分恐懼。
就連陳錦年也是看得心驚肉跳的,色目人也是有血有肉的,難道那傷不會疼嗎?
陳錦年猛然清醒過來,不,一定會疼!
只是益農心中的怒火更讓他內心發痛,被薩爾姆殺死的那些色目勇士,都是無辜枉死之魂,何況還有拜穆元的死,都在激勵著益農。
這是第二次,陳錦年對色目人產生了崇高的敬意。
第一次,是陳錦年與拜穆元和耀月相處,他看出兩人身上的慷慨大度,那種無憾赴死的決心。
益農雖然莽撞,但他也並不是蠢。
他用肩膀擋住槍口,緊緊地抓著薩爾姆的手,導致薩爾姆的火槍,打中的都是同一個地方。
益農的肩膀已經被穿透,那隻左手明顯垂了下來,沒有多少力氣了。
薩爾姆是真的不知道,益農是怎麼忍受住火槍的痛楚的,上次他中了兩槍,直感覺虛弱不已。
可是眼前的益農,眼中還帶著一股狠意。
“瘋子!你和拜穆元一樣,都是純粹的瘋子!”
薩爾姆忍不住怒吼起來,火槍裡的子彈已經打盡,他伸手朝著益農推了過去。
可是這一推,竟是沒能推開益農。
“混賬,你該死啊!”
“這一拳,是為了拜將軍打的!”
益農說著,抬起完好的那隻手,憤怒地朝著薩爾姆的臉上砸了過去。
轟——
益農的一拳勢大力沉,直直地落在薩爾姆的鼻樑骨上,只看見鼻血橫飛,旋即薩爾姆便是倒飛了出去。
薩爾姆倒在地上,整個人的腦子都昏昏沉沉的,竟然被打蒙了。
益農眼神憤恨,他沒有猶豫,飛快的衝了上去,他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顯然剛才受的傷,也讓他疼痛不已。
只是,益農沒有退讓。
他的眼神更為堅定,對著薩爾姆又是一拳頭砸了過去。
“這一拳,是為了那些被你陰害的色目勇士!”
轟!
薩爾姆倒在地上,直感覺腦子裡“嗡嗡”作響,他臉上已經被鮮血染紅,傻傻地看著益農,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恐懼。
……
京城,天牢。
王文充坐在天字號牢房之中,這裡除了血腥味,只餘下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的身上滿是鮮血,哪怕是皇帝將他關押在這裡的,可還是有朝中官員的手伸了進來,將他折磨得不成人樣。
王文充坐在地上,眼神有幾分灰暗,明日,就是三堂會審的日子。
這是陛下能為他拖延的最後時機,也不知道兗州到底怎麼樣了!
他嘆了口氣,便是聽見一陣陣腳步聲不停地響了起來。
很快的。
一道身影便是飛快的來到了牢房外,他朝著王文充看了一眼,心裡滿是惆悵與無奈,嘆了口氣道:“文充,你還好吧?”
“呂大人!”
王文充見到那人,呼了一聲,想要站起來,可是因為腳底的傷,又忍不住倒在了地上,他臉上露出幾分無奈,還想逞強。
“行了,歇著吧!”
呂大人神色無奈,充滿擔憂地說道:“文充,朝中給的壓力太多,陛下也無能為力了。而且這次陛下讓劉公公去兗州,並沒有見到你說的陳錦年。”
“劉公公交託之事,恐怕也沒了後文,陳錦年十有八九是被殺了,接下來你該怎麼辦?”
王文充面色微變,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平樂,被殺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此人最近都沒在兗州露面,倒是路平安和色目人來往密切,這些事我都稟報給陛下了,他也做不了什麼,幫不了你!”
呂大人皺著眉,眼神中多了幾分狠意:“文充,明日三堂會審,你最好的結果就是被流放邊疆,我會盡力保全你的性命。”
“可是,怕就怕送你去邊疆的路上,會有人來刺殺你。為兄已經盡力而為了,可有些事,為兄真的幫不了你。”
“餘下最後一日,你告訴為兄,除了你女兒之外,還有什麼交託,只要為兄還有一口氣,定然會幫你完成。”
王文充聞言,心裡知道呂大人沒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