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圍攻(五)(第2/3 頁)
院才是不容有失的要地。
如果“叛軍”大舉登島,那麼依照預案,蒙泰庫科利就會將尚未完工的主教堡讓給“叛軍”,退至多蒙科斯修道院堅守待援。
屆時,主教堡就會成為燙手山芋,叛軍將面臨兩難抉擇。
假如叛軍果斷放棄主教堡,那麼也沒什麼損失,無非是被破壞一番,蒙泰庫科利會把主教堡收回來,繼續在叛軍眼皮子底下施工。
假如叛軍捨不得主教堡,那麼只有一個空殼子的主教堡,就將成為攪碎叛軍血肉的磨盤。
所以對於主教堡的失守,蒙泰庫科利中校並不感到意外。
真正讓蒙泰庫科利始料未及的,是“叛軍”的攻勢發動得如此之早。
種種跡象表明,諸王堡城外的“叛軍”的規模目前大致在一個大隊到兩個大隊之間,配合兩到三個中隊的輕騎兵,沒有炮兵支援。
這麼一點人,別說是攻城,想把城門堵起來都不夠。
然而叛軍就是敢進攻、敢登島、敢衝向主教堡。
對此,蒙泰庫科利並不感到恐懼或是敬畏,反而感到有點難過和遺憾。
在書本里讀到對於帕拉圖騎兵的勇氣的歌頌是一碼事,自己親臨其境地體驗“邊民”有多勇猛則是另一碼事。
帕拉圖人的勇氣、聯省人的炮彈……這些本來應該用來對付帝國的資源,卻用在了彼此身上,一想到此處,蒙泰庫科利就感到無比遺憾。
同時,一想到“叛軍”在主教堡下耍的詭計,羞憤之情又湧上蒙泰庫科利的心頭。
誘騙火槍手齊射的記錄,他在戰史裡讀到過很多——起義早期,保皇派騎兵就特別善於透過反覆的假衝鋒,挑逗民兵火槍手在無效距離上齊射,隨後一次真衝鋒,輕輕鬆鬆摧垮民兵的陣型。
而在內德·史密斯接手山前地民兵之後,這種事情就再也沒有發生過。
蒙泰庫科利不曾想到,這種事情居然又在自己的指揮下發生。
甚至還不是被騎兵誘騙,而是被一小撮步兵戲耍。
整場戰鬥他沒有受傷,但是他的臉上卻一直火辣辣地疼。
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聯省陸軍躺在功勞簿上太久了,總是習慣性把先代們的輝煌戰績,當成自己的本事。
但是雷蒙德·蒙泰庫科利還沒打算就此認輸。
“諸王堡的援兵不知道我們把大炮都釘死了,所以熄了火把,”蒙泰庫科利把訊號燈拿起來,鄭重地交給擔任瞭望員的准尉,“今晚無星無月,這裡現在不是鐘塔,而是燈塔。這燈是唯一能給援軍指引方向的東西——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讓這燈火熄滅。”
准尉懵懂但又小心地接過訊號燈,護在懷裡。
“抱著燈幹嘛?”蒙泰庫科利氣得想笑,“衝著外面。”
准尉恍然大悟,把訊號燈重新對準諸王堡的方向。
“打訊號,”蒙塔庫科利儘可能壓著性子,耐心地教准尉,“閃爍比長明更醒目。”
按照中校指揮的拍子,准尉有節奏地上下搖動起訊號燈的手柄。
蒙泰庫科利點了下頭,走下塔頂,“有情況隨時通知我。”
“您要去哪?長官?”准尉下意識地問。話一出口,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問得不該,縮起了脖子。
然而炮兵中校今晚格外有耐心,完全不像剛吃了敗仗。
“死裡逃生,大家都還心驚膽戰,”蒙泰庫科利平和地回答,“我得下去轉轉,讓大家明白,仗還沒輸。”
准尉怔了一下,抬手敬禮,“是!”
“打訊號。”
准尉趕忙放下手,繼續搖訊號燈的手柄。
“准尉……坎普准尉,”蒙泰庫科利頓了一下,沒由來地問,“你覺得,我們會贏嗎?”
“一定會的!”埃德溫·坎普條件反射式地回答。
蒙泰庫科利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拍了拍准尉的肩膀,“繼續保持這種信心。”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下了燈塔。
與此同時,在瑪吉特島對岸的河灘上,伍茲·弗蘭克正站在齊膝深的河水裡,指揮後續部隊“登船”。
說是船,其實就是幾張筏子。
但是白山郡計程車兵已經在瑪吉特島和西岸之間拉起了一道繩索,所以筏子轉運的效率未必比諸王堡方向逆流而上的划槳小船差太多。
從島上撤下來的傷員給伍茲捎了口信,“阿蘭尼中尉向您報告,中尉成功解救了很多被徵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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