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圍攻(九)(第1/3 頁)
南方面軍司令部
瑪吉特島的戰鬥開始後第二日,“叛軍”的大部隊陸續抵達諸王堡郊外。
司令部中的詹森·科尼利斯隨即收到報告:
在“叛軍”的隊伍中,偵察兵看到了飛翼雄獅圖案的旗幟。
諸王堡城下的營地
“這就是諸王堡?”克勞德無比失望。
“不是,”侯德爾神情麻木地在褲子上蹭了蹭手,往兩隻手的手心裡各啐了一口唾沫,然後拎起腳邊的十字鎬,用力掄了下去,“是廁所。”
“你這人,什麼時候能正經點?”
“我怎麼了?不是你在問廢話?”侯德爾沒好氣地反問,“那不是諸王堡,還能是廁所嗎?”
“也沒他們跟我說的那麼大啊?”克勞德唉聲嘆氣地拿起鐵鍬,將猴子刨松的泥土鏟向兩側,“聽那幫公子哥吹的,我還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呢!”
“別磨蹭了,快挖,”侯德爾咬牙切齒地掄著鎬頭,“挖好我要拉第一泡。”
……
侯德爾的軍校生涯以一種完全有別於他預想的方式展開。
最開始聽說“第二學院”的校長是一個名叫“約翰·傑士卡”的瞎子,侯德爾還以為是傳話的人在耍他。
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來自其他郡的預備軍官或許無所謂,甚至可能很歡迎這位舊陸軍背景的校長。
但是在侯德爾、克勞德·李等鐵峰郡“義軍”出身的草根們眼中,他們的校長是且只能是“血狼”。
直到有新訊息傳出,說這位“傑士卡准將”不是外人,是蒙塔涅閣下的老上司,鐵峰郡籍的預備軍官群體對於校長人選的質疑聲才平息下去。
後來,侯德爾又得知,血狼雖然沒有當校長,但卻掛了副校長的職,梅森保民官也兼任了第二學院的總務長,他便徹底放下心來。
“一個瞎子,能上什麼課?扛什麼事?”侯德爾信心十足地料定,“軍校真正的當家人,肯定還是血狼。再不濟,還有梅森保民官兜底。”
想到這裡,侯德爾晚上做夢時都在偷笑。
這也不能怪他,因為絕大多數鐵峰郡義軍出身的預備軍官對於“進入軍校”的渴望,本質上不是理性思考的產物,更多是因為對“狼之血”的崇拜和嚮往所產生的衝動。
前途之類的事情,他們當然也想過,但是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這一點,恐怕他們自己都沒能意識到。
所以,當侯德爾發現,血狼真的只是掛名,就在開學儀式當天露了個臉,然後就再也找不見的時候;
當他發現,梅森保民官因為部隊補員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根本顧不上軍校的時候;
他不禁大呼上當。
說好的“共和國的未來”,怎麼“爹不親、娘不愛”?
更令侯德爾無法接受的還在後面。
處處要用人的新共和國陸軍,根本配不齊教職人員。
連一線部隊的指揮崗位都大量缺員,怎麼可能抽調寶貴的軍官給陸軍學院?
所以第二陸軍學院不得不在文法、算術、幾何等普通學科目上,大量招聘外部人員任教——卡伊·莫爾蘭為此出了不少的力。
而在想從外面聘人都聘不來的軍事學科目上,第二學院只能依靠那些無法繼續在一線擔任職務的傷殘軍官。
目睹“制服同事”們撐著柺杖、搖著輪椅,艱難在講臺上挪動,一名快要被蠢學生們折磨到瘋掉的外聘教師,情不自禁發出感慨:
“原來軍隊的學校,就是‘瘸子教傻子’?”
他的話又被路過的另一名外聘教師聽到,於是“瘸子教傻子”的評價不脛而走,迅速成為楓石城最時髦的笑話。
不過,誠實地說,“瘸子教傻子”這句話雖然刻薄,卻精準地道出了新共和國陸軍當下的困境:
原本各郡守備部隊還可以透過大量使用委任軍官的方式,勉強撐起擴軍之後的編制;
一旦開始邁向正規化,擠出軍官隊伍裡的水分之後,指揮人員——尤其是中基層指揮人員,瞬間變得極度緊缺;
新軍的軍官甚至緊缺到了這種程度——只有沒了腿、無法騎馬的人,才可以回到後方任教;其他傷殘指揮員,哪怕丟了胳膊、少了眼睛,也必須繼續在一線堅守。
因此,陸軍委員會確實抽不出人手給第二學院。
可是軍事學科目,又不是什麼人都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