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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公主你……有觸碰到我嗎?&rdo;這一句話說出來,肅遮暮只覺得渾身像是被冷水淋了個通透。她悄聲無息地順著煦西窗的手往上摸,摸到小臂的地方,便再也摸不到任何了。難怪,執起來的分量那麼輕……肅遮暮鼻子發酸,眼淚安靜地低落,她的眼睛已經稍微適應了黑暗,能看清一點點事物。她依稀看見煦西窗在前方,想要快些到她身邊去,卻感覺腳踝疼痛異常。忍著痛往前挪步,她確定面前的就是煦西窗,但她的身體已經在掉落的過程中被尖銳的石塊切得支離破碎,僅剩頭和一隻手還與軀幹相連,她的身子就像從右肩處一刀斬至左跨,半個身子不見蹤影。肅遮暮想要說什麼,卻又無從開口,想要把煦西窗抱起來,卻怕弄疼她。到最後,只是沉默。就像是她們從前最擅長的,面對面的沉默。已經無力迴天,肅遮暮明白,到處都是煦西窗血的氣味。&ldo;疼嗎?&rdo;肅遮暮坐到她身邊,問道。煦西窗輕笑,沒有回答,聲音更加的遲緩:&ldo;我很想念,淮下水南街的雪花糕。每年冬至,阿婆就會在橋頭賣雪花糕,我媽媽都會給我買來吃……有一年媽媽沒能買回來,我一直哭鬧想吃,後來媽媽告訴我,賣雪花糕的阿婆過世了,沒有雪花糕吃了。那時候我小嘛,不懂事,並不知道過世是什麼意思,一直向媽媽撒嬌。媽媽最後沒辦法,跑到城外的小鎮上給我買,回家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了。我啊……其實根本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麼踏實,也是壞的很……&rdo;煦西窗說兩句就會咳嗽一下,肅遮暮隱約看見她的嘴角不斷有鮮血溢位,就用自己的袖子幫她把血跡擦去,卻不阻止她說話。&ldo;公主……&rdo;煦西窗停止了自言自語,轉而問肅遮暮,&ldo;公主以前最愛在月下與微臣飲酒,其間會問微臣一些古怪刁鑽的問題……這次,是無風月美景,但,起碼還可以,問最後一次……&rdo;肅遮暮眼淚沾溼了臉龐,她一直在壓抑不想讓煦西窗聽出她在哭泣,但她要開口,無論如何那吐納之間,肯定是會出賣她的。&ldo;西窗,你說……&rdo;肅遮暮吸了一下鼻子,&ldo;人的心,是否能一分為二。&rdo;煦西窗並沒有對她的哭泣有任何評價,只是笑著說:&ldo;人心不僅能分二份,甚至能分更多份。君臣之間、夫妻之間、長幼之間、手足之間……這些關係的維繫,都需至情至性,才不愧為君子之稱。&rdo;&ldo;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君子,我也不屑當什麼君子。歷史上的賢良君子一般不是鬱郁不得志就是死得很慘。我只恨……只恨自己太意氣用事!若能考慮得多一些,就不會害你變成這樣了!&rdo;事到如今,肅遮暮不得不承認玉妃的話是那麼正確!她一直都在憑藉自己的喜好做事,她總是覺得自己能一手遮天,不會有任何的差錯。她自小養成的壞習慣沒有讓她吃過什麼苦頭,但這一次,註定要給她以最深刻的教訓。如果不是她一心爭風吃醋,煦西窗就不會……煦西窗苦笑:&ldo;暮兒……你呀……這怎麼能怪你?未來還未到來,誰能預見未來會發生什麼呢?過去的錯誤,就讓它過去。&rdo;一聲暮兒讓肅遮暮徹底晃了神。她有多久,沒有如此親密地稱呼過她了。&ldo;不過暮兒,你倒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君王,你一定能……讓北衛長久地昌盛下去……至於一心二用……暮兒,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只是更多的時候,我們會考量這新舊之間那一邊更讓我們有期待。而想要守舊時,就看自己是否能抵擋住新鮮人的誘惑性。人心總是善的,該如何抉擇,其實在我們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愛上一個人沒有任何的錯,任何時候,只要懷著一顆善意的心,就不會有錯……別讓自己難過,也別因為我的存在或不再存在而有芥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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