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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得，咳不盡……用一把刀一刀橫切進她的氣管，這樣才能讓她舒服一些。入冬初始，彷彿整個城市都回蕩著難受的咳嗽聲。和越降越低的氣溫相得益彰。量體溫、倒藥、燒水……顧亦哲一隻手快要忙不過來了。楊又靜今天特別像個小孩，抱著顧亦哲就不放手。顧亦哲很好脾氣對她說，靜靜你讓我去倒一下水，我馬上就回來，你乖乖的躺下。上次農家樂才沒多久，楊又靜又生病了。只是這回她沒有再一次管照顧她的顧亦哲為&ldo;吳悠&rdo;。楊又靜吃了藥之後犯困，卻還不讓顧亦哲走，攔著她的腰臥在床上。顧亦哲一隻手臂還吊著，被抱住腰部躺下的動作實在是太為難她了。而且……這是吳悠的床。看看時間，快要到下班時分，顧亦哲覺得必須得走了。&ldo;靜靜你先睡覺，我改日再來看你好不好？&rdo;&ldo;你帶我走好不好？&rdo;楊又靜如是說。顧亦哲的表情沉了沉，小心翼翼地問道：&ldo;吳小姐對你不好嗎？&rdo;楊又靜的眼睛還是緊閉著，往顧亦哲的懷裡又埋進了幾分。顧亦哲感覺楊又靜的鼻子頂在她胸口尷尬的位置，因為對方搖頭的動作磨蹭得她怪異酥麻的感覺直往腦子裡躥，心神不寧到身體不適了。&ldo;是我自己做的不夠好。&rdo;楊又靜抽噎著說，&ldo;是我配不上吳悠。我什麼也不會，又沒錢又不聰明。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我都不知道她當初是怎麼看上我的。其實她一直在忍受我吧……&rdo;顧亦哲咬著唇，把奇異的感覺都忍耐回去，手臂縮緊了幾分，把楊又靜抱得更緊：&ldo;怎麼會，我覺得靜靜很好啊……靜靜一直都是默默努力著的，不是嗎？就算別人看不見，我都一直看著呢。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一出生就很優秀的人，所有人的優秀都是後天努力的結果。靜靜你不要難過不要灰心……&rdo;停頓了一會，她繼續說，&ldo;吳小姐只是太忙了吧……有什麼事你們可以好好坐下來談談，給多一些時間來溝通……&rdo;&ldo;這不是時間的問題。她根本就不跟我溝通，根本就不！什麼事情她都放在心裡自己消化。她失蹤，我擔心一晚上，她回來什麼話也不跟我說，第二天就上班去了。她的過去我沒辦法參與，她的未來……估計也沒我的份。&rdo;顧亦哲的目光落在米黃色的窗簾上。這屋裡所有的裝修和擺設都是歐式風格。房子大的可怕，這一間臥室，大概就比楊又靜之前租的那套房子的客廳加上廚房衛生間都大了。不都說臥室面積不宜太大嗎？這個吳總監，的確是很任性的一個人呢。顧亦哲記得自己小時候是左撇子，但卻在家長和老師的介入下硬是改成了右手。常年累月的刻意訓練讓她的右手漸漸靈活而有力，可是，真的要用力或者是做特別技巧性的事情時，她還是會想用左手。於是，這一刻用左手擁抱的力度，前所未有的大。壓得楊又靜胸腔的骨頭髮疼。&ldo;哲哲？&rdo;顧亦哲說：&ldo;我從未勸過任何人分手，因為感情是兩個人的私事，就算是好朋友也不好插嘴的。但，我不怕你們和好之後記恨我，我還是想說，如果靜靜不快樂，不如分開吧。我們為什麼需要另一半？不是因為能更快樂嗎？如果不快樂，為什麼要在一起？&rdo;因為你是靜靜，所以才會有這些肺腑之言。若是物件換做是別人，恐怕再也不會有那個願意表露出內心的顧亦哲了。&ldo;因為分開，會更痛苦。&rdo;楊又靜從來都是一個慣性很大的人。其實誰又不是？每個人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慢慢習慣一些人一些事。當這些事物從陌生漸漸變成理所當然的時候，再把它們生生地剝去的話，連血帶肉一同會被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