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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姐這人脾氣怪,職業也怪,更是不怕冷。大冬天的待在這冷入骨髓的竹林裡,就穿薄薄一件麻布長袍,簡直要懷疑她面板天生雪白還是常年自虐給凍白的。林澤皛搓著胳膊坐到一旁的小亭子裡,柳坤儀拿了一杯酒給她:&ldo;喝著暖暖。&rdo;林澤皛鄒了鄒眉,拿過酒聞了聞,酒香濃郁,抿了一口還沒等品到香味就被嗆出眼淚:&ldo;好辣。&rdo;&ldo;說好每個月最多見一次,這個月你已經是第二次來了。&rdo;柳坤儀為自己添酒,&ldo;三川靈杖的事還沒解決?&rdo;&ldo;三川靈杖斷了。&rdo;傅淵頤道。柳坤儀倒酒的動作緩了緩,嘆一聲:&ldo;你們這些粗人,將寶貝都毀了。&rdo;&ldo;這可不是我的錯,是臨邛掰斷的。&rdo;&ldo;臨邛?還真像是她能做出的事兒。&rdo;柳坤儀笑道。臨邛立馬彈出來,怒道:&ldo;傅淵頤!我為你搶三川靈杖你還怪我?&rdo;傅淵頤道:&ldo;我沒怪你,我是在陳述事實。&rdo;臨邛還待開口,柳坤儀雙掌一合夾住她的小臉,笑容不減卻格外陰冷:&ldo;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喲。回去抱著你的小熊抱枕睡覺吧。&rdo;臨邛氣得臉都紅了,卻又不敢多說,要是有腿肯定狠狠跺上一腳!&ldo;哼!&rdo;臨邛撇開她的手,鑽回傅淵頤的身體前嚷道,&ldo;以後不許再見她!&rdo;坐在一旁臉頰通紅,雙眼迷濛的林澤皛竟然把酒喝了個精光。她不是好酒之人,這酒也烈,可酒香不知為何特別勾人,似乎再喝一口就會發生特別美妙的事。於是她一口接一口,很快喝了個底朝天,打了個嗝,笑道:&ldo;該!也就柳小姐能治得了臨邛,得多來。&rdo;每次來柳坤儀都好酒招待,也是難得,有個活人陪她喝酒。傅淵頤沒忘記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將姜琴那事兒跟柳坤儀說了:&ldo;這姜琴在死後三年重新回到人間,居然能附在活人身上。三年的人間時間對冥府而言不過短短數小時,可能還未來得及輪迴或去往別處,但孤身前往人間作亂這事兒怎麼說都說不通,她一介凡人,真沒這本事。且不說她如何抵達人間,就說附身活人只有臨邛這等百鬼之王才能做到。&rdo;柳坤儀添了些酒,道:&ldo;冤鬼尋仇不是什麼稀罕事,大多數只能是借屍還魂,且這屍還得找八字吻合的。附身活人……這事兒冥警沒管?&rdo;&ldo;冥警出現過,但居然什麼也做便消失了。&rdo;&ldo;哦?&rdo;柳坤儀一直平淡的臉上露出一絲感興趣的意味,&ldo;居然連沒事幹就喜歡暴力執法的冥警都能降服?看來是遇到對手了。&rdo;傅淵頤點了點頭:&ldo;明文法令維繫四界數萬年,冥府作為其他三界的匯聚處一直頗有壓力,對於惡鬼擾界一事更是敏感。這次姜琴的事看上去不過是小事,但我怕會延伸出更多煩事。&rdo;柳坤儀笑道:&ldo;就算有煩事也煩不到你,惡鬼擾界對你而言只會財源滾滾,得了便宜還賣乖。&rdo;傅淵頤哀嘆一聲:&ldo;天地良心,我這種殘破的身體只能做做小生意,抓點偷渡客騙錢。要真出什麼大事恐怕得嘔血三升,最後還得仰仗你。&rdo;柳坤儀沒打招呼,自己悶了一杯酒,酒氣更盛。傅淵頤聞到酒中的甘甜,還有些松針的清新。柳坤儀握住傅淵頤的手腕,將她的手套脫掉,見她手指上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傷痕,默了一陣說:&ldo;你還在用這最笨的方法。&rdo;傅淵頤笑得坦然,沒有接她的話題:&ldo;最近你多留意冥府動態,有訊息麻煩及時告訴我。&rdo;柳坤儀&ldo;嗯&rdo;一聲,將滑至肩膀的長袍攏起,隱去漂亮的鎖骨,&ldo;外面不太平,你乾脆住到我這兒來好了。姐姐我能保你一世太平。&rdo;傅淵頤知道柳宅地下藏著一道鎮鬼圖,普通小鬼只要進了柳宅都得灰飛煙滅,臨邛來這兒多數情況下也不願從傅淵頤的身體裡出來。再兇殘的惡鬼遇到柳家人也只能變成一隻聽話的寵物,柳坤儀縱鬼術已登峰造極,鬼王都怕她。柳宅固若金湯,但傅淵頤也不願做籠裡的金絲雀。若她願意,別說金絲雀,柳家少奶奶早也是她囊中之物。傅淵頤敬了柳坤儀一杯酒,站起身拍了拍在做夢的林澤皛。林澤皛恍然醒來,又打了個嗝,被酒味燻得叫苦連連。&ldo;我,我我再也不喝你的酒了……&rdo;林澤皛眼裡看著柳坤儀,手卻指向另一邊的竹林。柳坤儀說:&ldo;小白別開車了,我喚只家寵開車送你們回去吧。&rdo;傅淵頤:&ldo;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