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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鬼道里走出兩個人,一男一女。兩人一身勁黑軍裝飛行帽,金屬護頰遮住了大半張臉,袒露在外的胳膊肌膚黝黑,肌肉發達。他們後背揹著一個巨大的武器囊,兩雙銳利的眼睛透過飛行眼鏡往傅淵頤方才離開的方向望去,互看一眼,轉瞬消失。傅淵頤讓林澤皛查詢咸陽機場的航班情況,林澤皛說明天下午有一趟飛上海,她連夜開車過去,大家在上海見面。&ldo;行,你幫我把機票訂好。&rdo;遊炘念好奇傅淵頤是怎麼來的,1600多公里她說到就到了。傅淵頤說:&ldo;你還記得我之前提過的鬼道嗎?在鬼道中行走速度奇快,只不過它有去無回,而且需要兩人合力,人界時間一年才能開啟一次。&rdo;說到鬼道,流亭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她望了眼後視鏡,無車無人。&ldo;兩人合力?&rdo;遊炘念看了眼流亭,&ldo;所以你是請你前女友和你一起開的鬼道……&rdo;&ldo;前女友?&rdo;傅淵頤似乎聽到什麼有趣的事,&ldo;坤儀?誰和你說的?&rdo;&ldo;嗯?難道不是?&rdo;傅淵頤沉默了會兒,似乎在思索:&ldo;不知道你們怎麼定義所謂前女友,或者女友。如果以你和盧小姐那樣的關係定義,似乎算不上。&rdo;怎麼會想到傅淵頤這傢伙突然拉盧漫出來擋槍,遊炘念本來計劃順水推舟的八卦也就沒好意思再問下去。流亭不爽地從後視鏡裡看傅淵頤一眼,想起柳坤儀……一肚子的話只能咽回去。天即將破曉,漆黑而泥濘的道路總算是有了點光亮,清幽的氣氛反倒更添了一些詭秘。流亭開車很猛,破舊的馬自達在坑坑窪窪的縣道上飛馳,時不時衝過一片碎石路,震得車身都要散架。傅淵頤一整天沒睡,這會兒倦容明顯,靠在車椅上稍稍閉目養神。遊炘念坐在她身邊,發現她右手和太陽穴上都有傷,而右手的傷口微微滲了些血出來。太陽穴的傷是她姐姐打的,可手上的傷呢?想起大霧淹沒了整個山道,車輪碾壓過碎石的聲音清晰,她們依舊在徘徊。流亭看了眼油量,馬上就要見底。&ldo;奇怪。&rdo;流亭道,&ldo;肯定開了不止六十公里,別說小縣城,連個人影都見不著。&rdo;她瞥了眼手機導航上的目的地&ldo;狼道口縣&rdo;,去那兒的只有一條道,她的確是沿著這條路開的,卻一直抵達不了,有種原地轉圈的感覺。可流亭在半小時前就開始刻意記路,她並沒有走回頭路。導航上都沒有顯示現在她們所在的道路名稱。一直沒再睡著的傅淵頤沉默不語,似乎在警惕什麼似的頻頻往外望。遊炘念知道她看不見人界的事物,當她凝視,必定看到了一些讓人毛骨悚然之物。遊炘念不敢多問生怕分散了傅淵頤的注意力。大霧濃得一時半會兒散不去,從山上和崖下吹來,車身幾乎淹沒在其中,車內的氣溫急劇下降,車窗上起了一層薄霧,流亭開啟雨刷器,刷下一層冰霜。傅淵頤雙手抱在一起,閉著眼,被凍得有些發抖卻沒吭聲。遊炘念看她很冷的模樣,不知她為什麼不吭聲,要強到這地步麼?遊炘念問流亭:&ldo;能不能把暖風開啟?&rdo;流亭說:&ldo;暖風壞了,不然我早開了。&rdo;她從後視鏡裡看一眼傅淵頤,生硬道,&ldo;喂,傅淵頤你可別死在這兒,不然我姐姐肯定要罵死我。&rdo;傅淵頤嘴唇發白,微笑一聲:&ldo;放心,我還死不了。幾點了?&rdo;&ldo;六點了。&rdo;太陽始終不見一絲蹤跡,車速放慢到三十公里,突然濃霧中出現一個人影,流亭這一分神居然沒能及時看見他,發現他時已離車極近,急忙一腳剎車,遊炘念和小黃都沒防備差點飛了出去。車頭在距離那人僅有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那人也毫無防備,手中的竹簍被嚇得掉落在地,散了一地薺菜。濃霧如風般呼嘯,把那人沾滿泥土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那人面板黝黑,臉上皺紋如深壑,高顴闊鼻,這張明顯風吹日曬的臉竟一眼看不出他的年齡。他倒是討了便宜,看清開車的是位白白淨淨的姑娘,他驚恐的表情立即變得猙獰,操起右手的鐮刀一步跨上來,嘴裡大喊著髒話,一刀砍在車蓋上,&ldo;咣&rdo;的一聲力道極大,整個車身震了一震。遊炘念沒見過這麼蠻橫的人,看他這幅打扮應該是附近的村民。傅淵頤問:&ldo;發生什麼事了?&rdo;遊炘念道:&ldo;差點撞上個村民,那人在拿鐮刀砍車。&rdo;流亭二話不說解了安全帶就要下車,傅淵頤深知流亭脾氣,急忙道:&ldo;流亭,別衝動。&rdo;流亭把車門一關:&ldo;放心,我答應過姐姐不殺人。&rdo;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