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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車淡定的人看向她,只有傅淵頤有興趣逗她:&ldo;所以說,玉卮,你到底為什麼要冒著丟工作甚至會被送入監獄的風險將遊小姐帶回人間?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不像是你會做的。&rdo;玉卮渾身冰涼,似乎有話想說,沉思了半天又閉嘴了:&ldo;無論我說或不說最後也是我自己獨自承擔。&rdo;依舊是五六歲幼童模樣的臨邛突然冒出來,趴在傅淵頤腦袋頂上,很是時機地吐槽:&ldo;但你說出來可以讓我們都開心開心嘛。&rdo;玉卮狠決地看臨邛一眼。傅淵頤安慰她:&ldo;別擔心,遊小姐在人間也不只有不足11個月的時間,往後她肯定還要取心頭血,時間會過得更快。冥界時間過得慢,可能屠蘇和瑞露兩兄妹還沒見著冥君呢,你就能帶遊小姐回去了。對你而言,時間足夠。&rdo;傅淵頤說得不無道理,玉卮心中稍微寬慰了一些,但還是存著忐忑。柳坤儀從後視鏡裡別有深意地看著傅淵頤:&ldo;聽你的語氣,似乎完全不擔心你的小貓嘛。&rdo;傅淵頤挪了挪身子,沒說話。漫長的一夜即將過去,天色微亮時她們終於翻過了五倫山脈,遠遠地看見了番陽暑地。玉卮她們都在摩拳擦掌,傅淵頤卻說:&ldo;你們將我送到門口,我自己去就行。&rdo;&ldo;你真自己去?&rdo;柳坤儀道,&ldo;你確定自己一個人去還能再出來嗎?&rdo;傅淵頤沒回答她,輕敲太陽穴道:&ldo;臨邛,你也留下,你不能重返傅家,對你而言太危險。&rdo;臨邛從她身體裡飄出來,嚴肅道:&ldo;我也不想你回去。你如果回去,你家人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把你留下來。你傷沒好,我不要你去冒險。&rdo;傅淵頤搖搖頭:&ldo;這事只能我自己解決。&rdo;臨邛還想再說話,柳坤儀插話:&ldo;讓她去吧,她們傅家的事,就留給她們傅家人自己解決。&rdo;臨邛見傅淵頤的身影獨自消失在霧靄沉沉的山林間。算起來,她已經和傅淵頤形影不離十三年,她也有十三年沒回過傅家。但對於臨邛而言,傅家的一磚一瓦,一呼一吸,都是不願回憶的噩夢。傅家別墅坐落在番陽暑地最高處,從山腳開始就是她傅家的領地。傅淵頤自小就在這座山中玩耍,即便沒有臨邛帶路,她也能獨自行走。她手中的傘已經只剩傘骨,幾片殘損的黑布掛在滿是傷痕的傘骨上,看著有些淒涼。傅淵頤撫摸傘骨上的道道深痕,細細回憶這些深痕的來歷。遊炘念肆意瀟灑的笑容浮現在她一片黑暗的視野中,像只有她一個人能夠觀看的電影。腳下是許久沒有踏上的故土,山間泥土的清新和雪松富有厚度的味道飄入她的嗅覺。即便年少離家,時光荏苒,只要聞到這些熟悉的氣味,&ldo;家&rdo;這個字便會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她失明之後曾在山林裡獨自度過漫長的三個月,這三個月裡她跌跌撞撞,無數次跌倒又無數次地站起,她想證明自己即便失去了視力,依舊和正常人沒有區別。這個山林的一草一木見證她人生鉅變,也見證她倔強的成長。這裡沒有變。她熟悉的樹都還在十三年前的位置上,只是長高了些,粗壯了些。傅家圈養的守山鬼在樹林間若影若現。如果是外人,它們早就一擁而上將其撕個粉碎,大概是聞到傅淵頤血液裡傅家的味道,它們躲在樹後,遲遲未動。傅淵頤可以看到它們,一如既往,它們的脖子上都被繫著傅家獨有的項圈,鈴鐺聲隨著它們的動作此起彼伏。獨行穿過山腳樹林,幾乎在一瞬間,一棟豪闊的別墅森然聳立在樹林之外。別墅四周高牆之上佈滿電網,電網密密麻麻地布著黑色金紋的符紙。傅淵頤用傘撐地,慢慢向前走,忽然前面多了一個人。&ldo;小姐,請您止步。&rdo;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ldo;前面是私人府邸,不得擅自闖入!&rdo;這人說話看似禮貌,卻帶著十足的威脅。傅淵頤沒吭聲,將手裡的傘亮了出來。那男人看了一眼傘,表情略微有些吃驚,語氣立馬變緩和,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ldo;二小姐,原來是您。&rdo;傅淵頤說:&ldo;讓開。&rdo;那男人正是傅家的看門弟子,有些犯難道:&ldo;師父交待了,這幾日他老人家閉門謝客,誰也不……&rdo;傅淵頤手中一閃,一條鎖鏈直接將他捆住,鎖在原地。那男人拼命掙扎也無法動彈,傅淵頤用傘杵開傅家大門,寬敞的坡道上站了兩排人,全都穿著青色長袍。他們都是傅家弟子,手中拿著青峰,虎視眈眈地望著傅淵頤。&ldo;二小姐,請回!&rdo;眾人齊聲道,傅淵頤二話不說舞傘而來,弟子們佈陣以抗!傅淵頤雖從小離家,但對於傅家的所有套路都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