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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秀英在她身後叫她好幾聲,遊炘念都沒回頭。&ldo;咳。&rdo;坐在血幕前的遊炘念乾咳一聲,真是無比尷尬。傅淵頤唉聲嘆氣:&ldo;從來沒見過這麼主動的遊小姐啊。&rdo;&ldo;彆嘴欠了,誰沒個酒後失態。不過也不對啊,我喝了多少就成這樣了?&rdo;遊炘念心中一直有個疑惑,她清晰地記得那晚真沒喝多少,而且她不是個有酗酒習慣的人,為什麼會醉成這樣?之後的記憶非常模糊,全都丟失在奈何橋上。可是透過武阿姨的眼睛,那些丟失的記憶開始一絲絲地慢慢回到她的腦中。武秀英接了個秦勇的電話,又是向她要錢,她在和兒子來來回回拉扯的時候客廳的電話響了。武秀英掛了手機去接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樓上主臥打來的。白希說她又犯頭疼了,讓她去買頭疼藥,武秀英便出門去了。出門之前她特意去廚房看了一眼,鍋裡燉著中藥。藥店離家有段距離,她惦記著鍋裡的藥,一路上都很匆忙。這一來一回估摸著有大半小時。等她回到遊家時,遠遠就看見火光沖天,著火了!武秀英急忙往裡跑,用鑰匙開啟後院大門,衝進去時見到一個人站在那裡。那人手臂上有道傷口,滿手是血,她站在後院正中央,聽見身後的動靜回頭和武秀英對視。武秀英被她嚇了一跳。&ldo;表小姐?你怎麼在這裡?&rdo;遊炘念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沒錯,那個人就是盧漫,卻又不像盧漫。盧漫頭髮凌亂,眼神莫名發狠,衣服上滿是血漬和汙漬。她站在那兒,身後是漫天大火,她像降世死神,渾身充滿了血和死亡的氣息。沉默又令人恐懼。武秀英心裡打鼓,不敢靠近盧漫也顧不得和她說話,趕緊報火警。見偏樓還沒起火,急忙衝了進去。她在冒煙的屋子裡咳嗽不止,總算在浴室裡找到昏迷的遊任雪,將她隨意一裹,拖了出來。當她將遊任雪救到後院時,大火已經將遊家徹底吞噬。&ldo;表小姐呢?&rdo;武秀英四處張望,盧漫不見了。消防趕到,好不容易才將大火撲滅。遊家死了三個人,武秀英大恨,如果自己能早點回來的話,是不是能多救一個人?事後警察來找過她很多次,她每次說到那晚的事就哭得不能自已,身體也每況愈下,最後萌生出要回老家養老的念頭。遊任雪捨不得她,但還是尊重她的意思讓她走了。武秀英回到長壽村沒多久就病倒了,期間有個叫陳姝的人來找過她,讓她迴游家,她實在力不從心,也就沒回去。再然後,便是現在。傅淵頤看完這段後總覺得哪裡不對:&ldo;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外裡的很多事都像有人故意設計好的?從那個安神酒開始,遊任雪跑到廚房特意讓武阿姨加了肉蓯蓉進去,那玩意兒到底是不是肉蓯蓉現在也無從對證。警察肯定調查了,既然排除遊任雪是疑犯,那當時調查肉蓯蓉的事兒肯定沒什麼疑點。再說,安神酒有離開過武阿姨的視線,她去拿蛋糕那時是不是有人在酒裡動了手腳?當時兇手是不是已經在你們家了?而且……&rdo;&ldo;我想起來了。&rdo;遊炘念突然說。傅淵頤停下了唸叨,疑惑地側頭看她。&ldo;那晚的事,我想起來了。&rdo;遊炘念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地面。破碎的記憶在她腦海中飛竄,她閉著眼努力抓住它們,緊緊握在手中。她的確想起來了。武秀英的心頭血相當程度上還原了那晚的事情,連帶著遊炘唸的記憶也被觸發,就像有一位技藝高超的催眠大師將她忘卻的記憶全都催了回來。生日那晚她喝了酒之後便昏得厲害,沒回房是因為盧漫和蔣錚青那事兒鬧得她心情不好,還不想睡,便跑去了後院,坐進她的生日禮物aventador中。本來只是想獨自待一會兒,沒想到酒勁上來,扛不住,便昏睡了過去。半睡半醒間不知為何她回到了臥室,自己回去的還是被人送回去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是被一陣濃煙嗆醒的。她知道著火了,她也清醒地意識到需要馬上逃生,可四肢卻絲毫不聽使喚,費盡全力才翻身掉下床。腦中嗡嗡直響,腦漿如同炙熱的岩漿一般隨時都有可能噴出腦殼。視野的一切都是晃晃蕩蕩,她的身體像注滿了鉛,無比沉重。遊炘念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無力。莫名的醉酒,莫名的脫力。她在濃煙中艱難爬行,濃煙在她頭頂翻滾,吞噬著臥室的一切。正因為她無力行走只能用爬,反而躲過了大量吸入濃煙休克的厄運。她用盡全力扒著牆站起來,大火之中門把溫度極高,她明白這點,將睡衣浸透在魚缸裡,裹在手上隔熱。她奮力推開臥室門,摔了出去。出來時遊家已是一座熊熊火宅,其慘烈的景象讓遊炘念萬念俱灰。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會起火,這一切是做夢嗎?不是。疼痛真實地告訴她這不是夢。火源來自主臥&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