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裂痕(中)(第1/2 頁)
傅準三天前就進宮了。
昌安長公主說,趙喜辦事還是不夠沉穩,讓他再去教教,畢竟要貼身伺候皇上的人,是萬萬不能急躁的。
於是傅準便在宮裡住下了,白天跟在皇帝身邊盯著趙喜辦事,晚上等皇帝睡下了,對趙喜進行再教育。
而宮裡太監們的教導一向很嚴格,尤其傅準這樣有能力有資歷的人,那教訓起人來,更是果斷又狠辣。
於是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宮人,便看到,自傅準進宮後的第二天開始,趙喜走路變沒有往日利落了,偶爾露出的手腕也隱約能看出不少印子。而今天,以往日日要來皇帝身邊伺候的趙喜公公,居然告假了!
這事不說宮人們震驚,就連皇帝林晟也很是奇怪,“傅公公,趙喜出什麼事了嗎?”
傅準手上伺候著給皇帝穿衣,嘴裡不急不緩解釋道:“他就是這兩天天熱貪涼,沾染上了寒氣,成了病體怎麼能來近身伺候皇上?奴才便讓他好好養著,等養好了再來!”
林晟:“哦。”
趙喜自從來到他身邊後,一直都是精明能幹的模樣,身體也向來好得很,他差點都忘了,趙喜也是人,也是會生病的。
但不得不說,傅準到底是在宮裡多年的老人,伺候人的手法與趙喜實在是差別很大。
這倒不是說趙喜不會伺候人。趙喜服侍人也很舒服,只是傅準服侍起人來,讓人都不覺得自己是在被伺候,而是自然而然地,他就穿好了衣服,洗了漱,還享受著吃了早飯。
看著傅準小聲讓宮人撤下殘羹時,他甚至有一陣恍惚,彷彿傅準是那個曾經伺候過他多年的老太監。
但他沒有說話,更不想提及那人,畢竟皇姐拿出了證據說,那人是陳氏母子的眼線。
林晟這邊剛剛吃完早飯撤了桌,宮外便有人來報,說昌安長公主已經進宮了,馬上就到崇文殿。於是林晟也不敢再耽擱,連忙起身,也朝崇文殿過去。
皇帝立後之事已經定下了,禮部還有欽天監也挑好了日子,經過跟昌安長公主、瑞王、信王商議過後,最終將日子定在了明年春末。
這是因為先帝過世,到今年八月才滿三年,而後半年又沒有合適的日子,於是便定到了明年。
昌安對此毫無異議。雖然是她先提議選後的,但透過立後,她已經釣出她想知道的魚,所以到底什麼時候迎娶,她反倒不急了。
瑞王與信王自然也沒有意見,於是這件事便算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便交給了禮部及宗正寺去操心。
這兩天他們在商議的,是西北的局勢。
林晟到達崇文殿後,昌安長公主與梁韜等政事堂的宰輔們都已經到了,接著信王也快到達,最後到的是瑞王。
西北的局勢向來複雜。那裡不僅連線著西域,是溝通西部的要道,更是因為西北民族眾多,不少外族也對中原王朝垂涎不已。所以鎮守在那裡的西州都督府便尤為重要。
梁家曾世代傳承西州大都督一職,但自從梁韜被召入京為官,這個位置便交給了其他將軍。但這個位置到底不是那麼好坐的,所以自梁韜後的每任大都督,都坐不長久,今日他們要議的,便是新任大都督的人選了。
本來這樣的軍國大事,未親政的皇帝是不必來聽的。但自從皇帝的親事確定下來,昌安長公主便以皇帝即將親政的理由,讓林晟參與進來了。
瑞王對這個舉動當然不想同意,但對於朝中支援皇帝的大臣們來說卻正合心意,再加上昌安長公主的極力爭取及信王的默不作聲,最後瑞王反對無效,他們以後商議政事,林晟便都可以來聽了。
當然了,林晟也只是聽,對於政事,他還是不能發表任何意見。
但林晟也知道,這是皇姐等人極不容易為他爭取來的,所以這段時間,他也很是積極,每次議政也都聽得認真。
即便很多事情他都聽不懂。
崇文殿裡,梁韜見人終於到齊了,便開始讓人彙報如今西州都督府的情況,並提出新的都督人選。
而崇文殿外,一個躲在角落裡的小太監看見傅準跟著皇上進去後,便悄悄離開了。
趙喜正躺在床上,他今天不能去皇帝身邊當值,當然不是受了風寒,而是昨晚被傅準打得幾乎腿斷。雖然按照他的意志力,也能爬起來,但傅準覺得他這個樣子去伺候皇上實在不成樣子,便“賞”了他一天來休息。
對傅準的話,趙喜不敢有絲毫反駁,即便心裡再不服氣,這會兒也只能躺在床上生悶氣。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