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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ldo;這麼趕？&rdo;邵一九驚了下。&ldo;嗯，不好請假。&rdo;&ldo;一年滿能回來嗎？&rdo;&ldo;不知道。&rdo;這事兒還真不知道，組織上原先調派是一年，但往往被派出去的基本都待了兩年，加上那邊領導也提過讓他再留一年。邵一九失落，&ldo;啊。&rdo;林陸驍照著他腦門就是一記，&ldo;啊什麼，在哪兒待不一樣？別我不在就偷懶，等我回來，一個個查。&rdo;兩人交談聲音低。南初在一旁聽得清楚，好久沒聽他這麼細碎地說話聲，雖不是跟她說，竟覺得十分滿足。十分鐘後，追悼會正式開始。原本氣氛還沒那麼壓抑，結果看見小九兒的遺體時，所有人都忍不住，就連南初就沒忍住，眼淚豆大一顆顆往下掉，她用手抹掉，發現越擦越多。她吸了吸鼻子。林陸驍在她身旁站著，大概是聽見動靜，下意識側頭看她一眼。自己眼眶也是憋的通紅。被人打，沒哭；被人黑，沒哭。分手也沒見她哭。還以為這女人天生淚腺不發達。這麼看來，如果躺在裡頭的是他，興許她還能哭上兩嗓子。想來又覺得自己愚蠢，嘴角不自覺掛上一抹自嘲。遺體告別儀式結束，小九兒被推進火化房火化。原本單位打算將小九兒葬進烈士陵園，但小九兒的爺爺堅持要帶小九兒的骨灰葬回老家。一個小時後。骨灰從視窗送出來，望著那深棕的四方盒子，滿頭蒼蒼白髮的八十歲老人兒再也控制不住，哭倒在地，悲慟長喊：&ldo;小九兒，跟爺爺回家吧‐‐&rdo;&ldo;別在外面漂泊啦‐‐&rdo;……追悼會結束。安排六位藝人離開的保姆車已經在殯儀館門口等。南初出去的時候，林陸驍站在車旁跟一個士兵在說話，手裡捻著一根菸，金色的陽光籠著他，肩上勳章在發光，他側面輪廓十分硬朗，眉眼間已不似裡頭那麼凝重，帶了些懶散。士兵似乎是他軍校的戰友，挺激動地拉著他說話。&ldo;你現在在哪兒啊？&rdo;林陸驍：&ldo;鹿山支隊。&rdo;&ldo;你怎麼跑那兒去了？離我們這兒十萬八千里吧？&rdo;&ldo;還行，坐火車得一天吧。&rdo;&ldo;前陣兒老楊結婚你怎麼沒去啊？咱宿舍那幾個兄弟就你丫沒去，老楊唸叨半天，人說了，等你結婚有的好受的！&rdo;他低頭笑笑，&ldo;等到了那天再說吧。&rdo;兩人說話被打斷。徐亞跟劉夏翰上車的時候叫了聲林隊，林陸驍停下來，轉頭看他們，&ldo;嗯。&rdo;南初站在他身後，距離大概兩步。他背影高大，剛好幫她遮了刺眼的陽光。&ldo;林隊，我們走了。&rdo;六人一個個道別。他一一點頭，表情倒也珍重，就跟普通戰友似的。南初是最後一個。重逢以來。林陸驍第一次把目光正式落在她身上，那雙深黑的雙眼，在日光下顯得特別亮和深沉。他雙手抄在兜裡，靜靜望著她。難得沒皺眉，沒抿唇，看上去還挺有耐心地等她的告別。南初站在車門邊，一身黑裙，長髮跟綢緞似的散在身後，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