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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頭片子:那就這麼說定了。】林陸驍:……【臭丫頭片子:剛你弟約我去喝酒,我都沒去,還幫你教育他呢。】林陸驍:我下週末回去。【臭丫頭片子:那到時一起吃飯,就我們兩個?】林陸驍:嗯。【臭丫頭片子:那我定地方。】林陸驍:有個條件。【臭丫頭片子:?】林陸驍把腳放下來,坐直,黑眼窩挺深,唇線緊抿,蠻嚴肅認真回:別穿成上次那樣。南初想問他上次那樣是哪樣,但想想以他的性子也不會說出低胸小黑裙這幾個字,於是,她決定無視,只回了一條。‐‐【下週五給你發地址,我們週六晚上見。】林陸驍一樂,歪了下嘴角,把手機丟一邊,雙手撐著大腿,目光盯著桌上一堆書。這時手機響了,扭頭瞥了眼,是機關裡的號碼,很熟悉,出來培訓前一週,處裡剛用這個號碼把他叫去支隊訓了一番,就那車軲轆話來回說,還撥了這堆書讓他考試之前看完。林陸驍在特勤中隊的表現幾個領導一直都看在眼裡,也知道這小子平時偶爾不正經時跟你嬉皮笑臉插科打諢,但真正在火場上、救援現場,他絕對是靠得住的人,才這麼讓人輪番轟炸。他盯著那長串號碼,默了半晌,才接。電話裡的男人聲音粗厚,典型的北方男人,是林陸驍以前特勤隊的老書記,姓張。&ldo;培訓啥時候結束?&rdo;林陸驍握著電話,&ldo;還仨周。&rdo;那頭的人說:&ldo;行,到時候來我這一趟。&rdo;&ldo;……還給不給人活路了?&rdo;&ldo;你難道想一輩子在那個中隊待著?一輩子風裡來火裡去的?等你以後娶了老婆,有得你後悔的!&rdo;&ldo;……&rdo;&ldo;我知道你咋想,幾個領導也都找我談了好多次話,合計著想從我這兒套點兒話頭。&rdo;張書記頓了頓,開始哼哼唧唧地模仿著領導的口氣,&ldo;我帶過那麼多兵!就沒見過脾氣那麼硬的臭小子!最可氣的是,每次還被他懟得我都沒脾氣了!&rdo;林陸驍歪著脖子夾手機,彎腰去摸桌上的煙盒,取了一支,含在嘴裡,說:&ldo;不像,每次見著他們,他們都恨不得拿菸灰缸砸死我。&rdo;張書記在那頭呵呵笑,&ldo;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老隊長都跟我說了。&rdo;林陸驍低著頭,邊拍著褲兜找打火機,邊問:&ldo;說什麼了?&rdo;&ldo;平林地震那年你發現一個小男孩,你們沒能把他救出來,你自責了很久,我們都知道,當時的情況大家都清楚,鋼筋穿透胸腔,就算你們當時給挖出來,在當時那個救護條件下,他也很難活下來。&rdo;林陸驍自己也深知這點,別說當時根本挖不出來,就算能把他挖出來,當時的醫療裝置那麼緊張,他也很難活下來,隊裡決定放棄,也是為了節省時間展開其他救援,畢竟,誰也想不到下一波餘震會在什麼時候來。就在餘震把土堆震塌的前一刻。男孩的眼神,讓林陸驍在往後的好幾年裡,只要一閉眼,他彷彿就能看見那雙眼睛。張書記問:&ldo;什麼眼神?&rdo;他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當時男孩的眼神,但如果真要說的話。林陸驍沒了心情,把唇間的煙拿下來,丟桌上,往床頭靠,淡淡說,&ldo;苦。&rdo;無奈,悲慟,苦楚。這人吶,有時候就是,吃苦,受苦,偏偏看不得苦。&ldo;其實你去大隊挺好的,至少這些以後看不到了,工作也輕鬆,我知道你這樣會覺得之前幾年都白練了,但有時候救人,不一定要上前線,消防消防,一方面消,一方面防,咱把防做好了,消的工作就少了,你說是不是?&rdo;張書記繼續說:&ldo;這幾年,斷斷續續聽過兵們不少抱怨,咱沒日沒夜盡心盡力救人,而有些老百姓還覺得咱白拿了納稅人的錢,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現場,可人家還覺得咱不夠快,應該打完電話就立馬出現,我們都應該是金剛狼,蜘蛛俠,會穿牆,會飛,會爬摩天大樓。救援現場,恨不得讓我們進去以命換命救他們的親人朋友出來,有些話陸陸續續聽多了確實傷人心吶!你說說這些官兵也都是爹生娘養的,有些才十八九歲,一身傷一身疤,可也是把這些話默默往肚裡咽。他們不知道咱二十四小時待命,接了警,你就是在上廁所也得把屎夾斷衝出來,他們看我們外面穿得整整齊齊,可他們不知道好幾個弟兄大冬天的裡頭只有一件背心就趕著戰備號往前衝。&rdo;最痛的還不是這些。最痛的是,在火場,遠遠看著隊友被衝擊波轟開時,你還不能往回衝,還得抱著傷患往前走。可是能怎麼辦?這些事,總有人要做啊。張書記嘆口氣,說:&ldo;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