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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從他懷裡抬起頭，眼睛裡都是霧，都是水，軟得好像要化了，&ldo;你想……&rdo;剩下兩個字，被周時亦吞在嘴裡。他把她推到牆上，然後低頭吻住她。想得他快要瘋了。周時亦一邊吻她，一邊掏出鑰匙開門，然後推著她進去，把她摁在牆上，一隻手去拖門外的行李，隨手往邊上一推，關上門。一室寂靜。世界好像安靜了，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只有彼此的心跳，和輾轉的聲音。阮蕁蕁回吻他，熱烈的，瘋狂的，舌頭在他嘴裡攪著。兩人大概是用力畢生的力氣去親吻對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熱烈，比以往的任何一次瘋狂。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室內驟亮。有人開啟了牆上的開關。兩人糾纏在門口，周時亦彎著腰，嘴唇停在她脖頸處，低啞著：&ldo;這次想開燈了？&rdo;阮蕁蕁仰著頭，手指插。進他烏黑的短髮間，&ldo;想好好看看你。&rdo;他重新低下頭，一路吻下去。阮蕁蕁推開他，反過身，將他摁在牆上，&ldo;這次，我來。&rdo;然後，在他面前頓了下去，拉開他的拉鍊……男人也是會叫。床的，就比如現在。那感覺如在海上乘風破涼，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一艘孤舟推翻所有的海浪，在風裡，在雲裡，在霧裡航行。而這片汪洋，只有他能駕駛。她就是他的汪洋。他，只是她的孤舟。沒有孤舟，她還是那片大海。而孤舟沒了大海。再也無法航行，只能停在原地，從此沒了活著的意義。事畢。兩人靠著床頭休息。阮蕁蕁抱著被子，靠在周時亦肩上，&ldo;十一。&rdo;&ldo;嗯？&rdo;&ldo;十一。&rdo;&ldo;嗯。&rdo;&ldo;十一。&rdo;&ldo;嗯。&rdo;&ldo;十一。&rdo;&ldo;嗯。&rdo;&ldo;十一。&rdo;&ldo;嗯。&rdo;她一遍一遍地叫著他的名字，他也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應著。直到，最後一遍。&ldo;老公。&rdo;&ldo;嗯。&rdo;條件反射。周時亦反應過來愣了愣，微微勾了勾嘴角。阮蕁蕁滿意地笑了，然後抬頭，看著他，&ldo;你叫我聲老婆？&rdo;他轉過頭，俯看她一眼，見她仰著小臉，什麼也沒說，又轉過頭去。阮蕁蕁撇撇嘴，知道他不會叫，也沒在意，&ldo;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呀？&rdo;&ldo;記不清了。&rdo;他喉間微癢，想抽菸，已經很久沒抽了，忍了忍，強壓著那股癮頭，&ldo;你呢？&rdo;阮蕁蕁想了想，&ldo;你救我的時候。&rdo;周時亦瞥頭看她一眼，淡淡地問：&ldo;哪次？&rdo;是醫院那次，還是郿塢那次？&ldo;你猜？&rdo;周時亦哼了聲，轉過頭。他掀開被子，光溜的身子鑽出來，阮蕁蕁盯著他背脊筆挺，肌理分明的後背線條，然後看著他走進衛生間，開啟花灑，身上是汨汨的水流。她笑了下，&ldo;騷包。&rdo;客廳的指標已經指向八。九點鐘。兩人還沒吃晚飯，周時亦洗完澡，換好衣服，問她，&ldo;吃什麼？&rdo;阮蕁蕁還伏在被子裡，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手肘撐在枕頭上，手掌託著耳部，&ldo;你做。&rdo;他穿著白t恤，和一條深灰色的棉質休閒長褲靠在臥室門口，雙手抱胸，&ldo;家裡沒東西可以煮。&rdo;&ldo;樓下不是有超市麼，去買點。&rdo;&ldo;這個點買不到什麼新鮮的蔬菜。&rdo;阮蕁蕁一臉憑什麼的表情，周時亦覺得跟她無法溝通，不再解釋，拿起錢包跟鑰匙，轉身下樓，叮囑道：&ldo;你可以起來洗澡了，我下去看看，如果有人敲門，看清楚再開門，陌生人不要開。&rdo;她笑著揮揮手，&ldo;多穿點，外面冷。&rdo;周時亦已經走到門口了，聽見她的話，微微一愣，反身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才走出去。整個小區只有一家便利店比較大附帶菜場，就是他那棟樓樓下那家。八點鐘想要買到什麼新鮮的蔬菜是幾乎不可能了，就還剩下一些速凍的海鮮和肉之類的。周時亦選了一盒速凍餃子，還有一些速凍雞翅之類的。去前臺的結賬的時候，經過某一貨架，頓了頓腳步，然後抽了一盒安。全。套放進去。來到櫃檯，前臺小妹熱情招呼：&ldo;歡迎光臨。&rdo;瞥了眼幾個蔬菜盒子，笑著道：&ldo;這麼晚了還做飯呀？&rdo;周時亦淡淡點了點頭，沒有意思要攀談。小妹自討沒趣，瞥了瞥嘴。刷完所有商品，最後一盒東西是安。全。套。小妹：&ldo;一共是一百三十塊五毛。&rdo;周時亦付了錢，拎著東西走了。高冷的不行。便利店很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