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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別過頭,月光慘淡,特別應景。似乎是相通的,連窗外的樹木都異常安靜。病房門輕聲合上。他回過頭。阮蕁蕁走了,病房裡只有他一個人。周時亦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要被耗光了。周時亦住院觀察了兩天,確定沒什麼大問題了,蕭南生才放他出院。晚上大包他們在徐盛家弄了個聚會,慶祝周時亦出院。過完年,古玩店裡正是生意最旺的時候,阮明山這幾天白天都不在,所以她白天要去店裡幫忙。和周時亦幾乎一整天都沒聯絡。周時亦傍晚臨出發的時候,才給阮蕁蕁打電話。&ldo;好了嗎?&rdo;阮蕁蕁被問得一頭霧水,&ldo;什麼好了嗎?&rdo;&ldo;晚上要去阿盛家吃飯,你不知道?&rdo;&ldo;沒人跟我說啊。&rdo;&ldo;大包沒跟你說?&rdo;&ldo;沒有啊。&rdo;周時亦說:&ldo;那我現在跟你說了。&rdo;丁雲杉晚上八點的火車,現在都快六點了,她要是過去吃個飯再趕過去也來不及了。&ldo;我晚上還有事,今個兒要不就不去了?&rdo;&ldo;什麼事?&rdo;&ldo;有個朋友過來玩,要去接她。&rdo;周時亦哦了聲,然後就掛了電話。阮蕁蕁盯了會電話,嘆了口氣,轉身繼續在古董店裡忙活。早上的店裡比較冷清,沒什麼人,但是有一個人已經在店裡轉了很久,中年樣貌,穿著中山裝,站在櫥窗前看了好久。阮蕁蕁走過去,&ldo;您好,有看中的嗎?&rdo;那人搖搖頭,不說話。阮蕁蕁又問了兩句,那人只是看著她,就不說話。她也沒再搭理他,轉身忙自己的去了。周時亦一個人踏進徐盛家大門的時候,大包他們都探著腦袋看他身後。&ldo;蕁蕁呢?&rdo;&ldo;你女人呢?&rdo;&ldo;……&rdo;周時亦沒說話,繃著一張臉,走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仰頭靠著,一臉疲倦。三人面面相覷。大包捅了捅徐盛,徐盛更用力捅回去,&ldo;幹嘛!&rdo;大包白他一眼,&ldo;沒默契。&rdo;然後湊上去,試探性問,&ldo;這是,吵架了?&rdo;周時亦完全不想理他們,拿了件衣服蓋在腦袋上,仰面躺在沙發上。他白天去了下週時靜的心理診所。她說:&ldo;一般產生這種行為的人,心裡揹負著很大的痛苦、內疚、或者負罪感,他們希望透過肉體上的疼痛感以此來減少心裡上的罪惡感,這是後天的,還有一種是天生自殘人。&rdo;周時亦皺眉,&ldo;天生自殘人?&rdo;周時靜說:&ldo;對,自殘會讓他們得到快感,看到獻血,傷疤會興奮,尖銳、鋒利的器具刮在面板上會感覺刺激,跟做。愛一樣。&rdo;&ldo;……&rdo;&ldo;類似s。&rdo;周時靜看了他一眼。周時亦沒說話。周時靜微微俯下。身,拉開一旁的抽屜,拿出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ldo;是不是跟她有關係?&rdo;就是蕭南生說得那張照片。照片上的小姑娘扎著羊角辮,穿著黑色的表演服,胸前掛著獎章,像一隻黑天鵝。那張照片原本應該掛在學校的櫥窗裡。畢業的時候,櫥窗上要換成他的照片,工作人員把原先的給撕了下來,他問他是不是要丟掉。工作人員點頭,他說:&ldo;我幫你。&rdo;收好照片,離開的時候,周時靜靠在椅子上對他說:&ldo;什麼時候一起吃個晚飯,我幫你看看,我要接觸她,才能分析她。&rdo;快七點,阮明山終於回來了。漆黑的巷子裡打進一道車燈,阮蕁蕁抱著手機坐在門口,隨意抬頭瞥了眼,阮明山從車上下來,她吐了口氣,終於回來了。車門砰一聲關上,車子啟動,經過她身旁的時候,她看到車裡有個坐著那個女人,高貴、明豔,女人看她一眼,微微勾唇,然後揚長而去。阮蕁蕁餘光瞥到車牌,覺得眼熟,皺著眉頭思慮。阮明山已經走到她身邊,&ldo;坐門口乾嘛?&rdo;她回神,揚了揚手機,&ldo;玩手機。&rdo;阮明山笑了笑,&ldo;下次玩點有營養的,忙一天了,累了吧,趕緊回去休息。&rdo;她點點頭,指了指站在櫥窗前的那個人,低聲說:&ldo;這人站了一天了。&rdo;阮明山怕拍她的肩,笑:&ldo;沒事,你去吧。&rdo;阮蕁蕁去裡屋上了個廁所,洗了把臉出來,那人還站在櫥窗前。&ldo;我走了,晚上我得去接個朋友,晚點回來。&rdo;阮明山衝她笑笑,點點頭。歲暮天寒,二月初的天氣,似乎剛下過雨,巷子裡都是泥土的味道,枯枝的樹幹上似乎長出了幾顆新芽。春天快來了。走到巷子口準備給丁雲杉打電話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