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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絕人寰,恍如仙人。姬無意怔怔地看著花再錦,後者緩步走到舞臺正中,對著觀眾席施了禮,坐在中間一個錦敦上,撥弄了兩下手中的阮,含著春情的瀲灩眸子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姬無意,發出一聲幾不可聞地輕嘆,而後輕啟朱唇,清泠的聲音如同一道銀絲從山泉中飛出也似,吟唱道:&ldo;今夕何夕兮,搴中洲流。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心幾頑而不絕兮,知得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rdo;和著四弦阮的清音,他的調子越升越高,等唱到&ldo;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rdo;時,那清泠的銀絲彷彿已經飄上了天際,飄進了雲端,讓人的心尖兒都跟著提了起來。這正是那個午後在他在鹿鳴小院中所彈的曲子,姬無意一聽之下如同觸了電一般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吟唱之聲飄進他的耳中,讓他立刻墜入了萬劫不復的情淵。他是在對我唱的‐‐姬無意想‐‐不對,他是對姬無意唱的,唐朝的那個姬無意……一切的恐懼猶豫都被那潮水般的愛情擊潰了,姬無意此刻只想站在tv-1新聞聯播演播大廳裡,向全世界宣告自己已經墜入愛河。等姬無意意淫完畢回過神來的時候,只看到花再錦暗紅的背影在樓梯口一閃便消失了,一時間心裡如同颶風掀起了海嘯一般,連日來暗戀的憋悶一掃而光,只想告訴他自己的來歷,然後對他傾訴一腔的愛慕,不由分想地拔腳就跟了上去。就在他走到樓梯口的那一霎那,忽然眼前天旋地轉,心窩處如同被人狠狠地搗了一拳也似,只覺得一口鹹腥的液體溢上了胸口,一張嘴,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姬無意下意識地捂住嘴,展開手掌看時,只見掌心一片紫黑的血跡。靠!我中毒了!姬無意眼前忽然一片黑暗,四肢百骸的精力彷彿瞬間被抽空了,向後退了兩步,便支援不住地倒了下去。沒等他落地,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似曾相識的氣息噴在他的耳後,成公子的聲音彷彿西天極樂世界的喪鐘一般在他耳邊響起:&ldo;姬老闆,您非得要我用這個法子才能請的動您,說不得,只好讓您吃些苦頭了。&rdo;我賊你媽……姬無意一邊在心中默默問候著成公子的老孃,一邊被成公子攔腰抱了起來,走了兩步,又被塞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裡,而後劫持者便消失了。姬無意身體扭曲地蜷縮在小小的空間裡,不一會就渾身痠疼,大腦裡的麻痺感也漸漸地越來越重,初時還聽得見有人在頭頂上上下下,片刻後只覺得周圍的聲音彷彿被罩上了濃重的霧氣,咿咿呀呀地聽不清楚。大約一盞茶之後,姬無意忽然隱隱約約聽見梨花焦急的問話,一陣雜亂的腳步在頭頂響起,接著居然聽到了花再錦的聲音,似乎在詢問著什麼人,心裡火急火燎地想要吶喊,卻支援不住地昏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姬無意悠悠醒了過來,一睜眼就被周圍刺眼的亮光擊潰了,登時天旋地轉,只好又閉上眼睛, 心中默數到十,感覺眩暈感略平靜了些,才緩緩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頭頂淺紫色的綾羅幔帳,掛線上刻著璃虎雲紋的架子上,四下望望,姬無意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馨香的大床上,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腦袋如同喝過酒一般頭疼欲裂,稍微一用力胃裡邊就一陣翻騰。姬無意乾嘔了兩聲,忽然發覺身上有異,低頭定睛一看,立刻嚇了一跳。只見自己身上原先那一襲青衫已經不知去向,此刻裹在身上的,居然是一件湖藍色女式六幅襦裙,腰際和裙襬都繡著精細的白玉蘭,滾著白紗邊的領子只到胸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我靠我又穿越了,還穿成個女的……狗血也不帶這樣的吧……姬無意膽戰心驚地想著,又低頭仔細看了看自己的胸部,馬上舒了口氣‐‐胸脯白雖是很白,卻是半點曲線也無,那一馬平川,簡直比關中平原還平。哈利路亞,我還是男人‐‐哪個他媽的變態給我換的女裝?用顫抖的手臂緩緩支起身體,姬無意行動間只聽見頭上發出清脆的叮噹聲,伸手一摸,登時欲哭無淚,原來自己原本用墨玉簪子綰著的髮髻不見了,觸手竟是繁複之極的女士雲髻,還插著些不知名的簪花首飾。額滴個親孃呀,這唱的是哪一齣啊!姬無意想要爬起來,渾身卻又軟又麻,掙扎了兩下不留神掉到了床下,還好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沒有摔疼,只是覺得耳朵上似乎有兩個單擺,扯得耳垂生疼,伸手摸了摸,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原來不知哪個殺千刀的居然把他的耳朵穿了,還在剛穿好的耳洞裡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