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第1/2 頁)

院子像是有人打掃過一般，沒有太多的雜草。晨曦是在這裡出生的，她母親早產，當時情況特別急，是她外婆親手給接生的。她的母親生完她之後，就大出血，終於還是沒有保住性命。她在這裡一直生活了七年，直到她外婆去世。屋子的擺設還是和以前一樣，晨曦把窗戶全都開啟來，房子因為長時間沒有人居住，有一股子黴氣。她把櫥櫃裡的被子通通拿出來曬在院子裡。等到她忙完了一切之後，她就把躺椅搬到院子裡，她自得的睡在那兒。耳邊不時傳來雞鳴犬吠聲。晨曦就這樣睡著了。她又做了一個夢。一個男孩掉在水裡，大喊著&ldo;救命&rdo;&ldo;救命&rdo;當她伸出手去拉他時，她自己也被扯掉了河裡。河水淹沒過她的頭頂，她感到陣陣窒悶，胸口像是喘不過氣來。伴著小腿一陣糾結的抽搐，晨曦從睡夢中醒來。她痴痴地望著天際，陽光已經不似中午那端熾烈。晨曦怔神間，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響。&ldo;誰？&rdo;她有些納悶地問道。木門輕輕一推，走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婦人胖乎乎的，&ldo;你是？&rdo;她詫異的問道。&ldo;我是溫老太的外孫女。您是？&rdo;晨曦問道。婦人恍然大悟，&ldo;喔喔，是老太太的孫女啊。我剛路過，發現門沒有關緊，就過來看看。&rdo;婦人走進來，目光鎖著晨曦的臉，&ldo;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了。&rdo;婦人笑了笑，&ldo;你離開朋家的時候，才這麼高。&rdo;她比劃了下，&ldo;怎麼突然回來了呢？&rdo;晨曦抿了抿嘴角，&ldo;好多年沒有回來了，突然就想回來看看。&rdo;婦人點點頭，&ldo;我是村頭那家的，你記得嗎，我家有條河，你小時候去那玩的。&rdo;晨曦眯了眯眼，她點了點頭。她在朋家度過的最後一個夏天，在那條河學會了游泳。婦人掃了眼院子，微微嘆了口氣。晨曦轉了轉眼，&ldo;請問平時這件屋子有人來嗎？&rdo;婦人微微一愣，&ldo;怎麼這麼問？&rdo;&ldo;我見這裡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rdo;廚房裡還有米，看樣子該是有人來住過。婦人臉色一愣，&ldo;這裡常常有學生過來採風，有時候會在這裡住一兩晚上。我回家去給你拿新的被子來吧。&rdo;晨曦微微蹙了蹙眉，&ldo;謝謝您了。&rdo;&ldo;沒事，你外婆當年也沒少幫助我們的。&rdo;第二天下午，晨曦上山。外婆和媽媽都在這座山頭的最東邊。滿山的雜草，她走了一個多小時，才達到。外婆和媽媽的墓地緊靠著，一種無法言語的孤寂與蕭條。晨曦望著墓碑上的字，她的外婆溫沁蘭，她的母親溫馨。最後，彼此只有母女想靠著。晨曦一直跪在墓碑前，她把這些年發生的事一一不漏的都告訴了她們，心酸的，開心的，她輕輕的說著，彷彿讓一切就此歸去一般。還有那句，&ldo;媽媽，你到底喜歡徐和平什麼？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來看過你，如果不是我的存在，或許他根本就忘了你的存在了。&rdo;值得嗎？她喃喃的說著。晨曦在山上呆了半天，才獨自下山來。回到家的時候，她發現家門口停著一輛越野車。她的腳步一頓，幾乎沒有力氣邁進去。&ldo;回來了。&rdo;許久之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晨曦感到一股血液從腳底直衝到頭頂。陳湛北越到她的前方，&ldo;一點規矩都沒有，想走就走。&rdo;他的聲音沉沉的，透著幾分威嚴。晨曦鼻尖一片酸澀，她低著頭。陳湛北原本滿臉的冷色看到她這樣也漸漸柔和了幾分，他無奈的抬起手定定她的額角，&ldo;什麼時候學會這招了！回去看我怎麼罰你！&rdo;晨曦咬著唇，&ldo;你管我！&rdo;這話說的卻是一點氣勢都沒有，倒是多了幾分小女兒家的嬌氣。陳湛北嘆了口氣，拿出手帕，輕輕擦了擦她鼻尖的灰塵，&ldo;我不管你，管誰！&rdo;他淡淡的說著，&ldo;上車吧。&rdo;他自然攬著她的肩頭。等車開車之後，晨曦才恍然大悟，&ldo;我的東西‐‐&rdo;陳湛北閉著眼坐在他的身邊。晨曦直起身子望了他一眼，見他沒有搭理她的打算，她蔫蔫的坐回去。秦州開著車，這時候卻說道，&ldo;東西都在後備箱裡。部長上午在隔壁縣考察，得了空飯也沒吃就趕過來了。&rdo;陳湛北輕咳了一聲，車裡又恢復了安靜。晨曦絞著車，歪過臉細細的打量著他，他的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看的出來他該是沒有休息好。晨曦毫無顧忌的盯著他的臉，他的下巴處隱隱可見幾根鬍渣。她默然想起小時候，徐和平偶爾高興，總會用鬍渣故意渣暖曦，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