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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素看著面前的深紅色大門，&ldo;她住這裡？&rdo;她恍然明白，原來是剛剛那個女孩子。馮素心裡嘆息一聲，那女孩子的性情品貌一眼看去確實不錯，同她這個陌生人清泚習慣獨自用餐，程墨陵吃飯時也是不喜言語，不過兩人在一起後，到時候會時不時的說上幾句。後來小遠加入，三個人的餐點熱鬧了許多。可今天馮素的到來，讓這頓晚飯變得有幾分難言的味道。小遠左瞅瞅又看看，心裡覺得奇怪，姑姑和姑父怎麼都不說話呢，而且也不招待客人。真是沒禮貌。他不洗嫻熟的夾了一塊瘦肉，&ldo;奶奶，吃肉肉。&rdo;回頭衝著沉默的清泚和程墨陵眨了眨眼，看，我有禮貌吧！程墨陵終於開口，&ldo;媽，怎麼樣和您胃口吧？&rdo;馮素看著碗裡的肉，再看看小遠，這小傢伙長得真是可愛極了。&ldo;不錯，很清淡。&rdo;&ldo;清泚，和您一樣是素食主義者。&rdo;清泚看他一眼，意思是程墨陵你夠了，不要再說了。馮素打量著清泚，&ldo;吃素對我們身體好。&rdo;她不痛不癢地說道，心想，你以為就憑你現在三言兩語就可以減少我的怒氣嗎？&ldo;小遠今年幾歲了？&rdo;她轉開話題。小遠舉起手，&ldo;奶奶，我六歲了，六歲了。&rdo;中文說的不流暢，這會兒急了。&ldo;別急，慢慢說。說英語奶奶也聽得懂。&rdo;馮素憐愛地看著他。小遠羞澀，&ldo;我正在學中文，很快我就能說好的。我現在會唱中文歌了。&rdo;&ldo;喔，那唱一首給奶奶聽聽。&rdo;小遠咳了咳喉嚨，&ldo;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耳朵，一隻沒有尾巴，跑的快，跑得快。&rdo;&ldo;這歌我怎麼聽著和我們以前唱的不一樣呢？&rdo;程墨陵笑說道，&ldo;最新版的。&rdo;馮素喔了一聲，&ldo;不錯不錯。小遠在哪長大的？&rdo;&ldo;美國。&rdo;小遠朗聲說道，&ldo;我住在紐約。&rdo;&ldo;美國啊。&rdo;馮素若有所思，六歲，美國。那時候墨陵也在美國呢。難道‐‐她眸子沉了沉。再一想這個可能，如果不是這樣，兒子這幾年一直不談戀愛，偏偏這一年發了瘋的戀愛。馮素想的越深，盯著小遠看得越仔細。清泚不解地在桌下踢踢程墨陵的腳，程墨陵自然知道母親在想什麼。他也懶得解釋。他什麼也不說，撓的馮素心裡癢癢的。一頓飯吃完，馮素看著兩人默契地收桌子、洗碗，不由得感慨，這個兒子終於開始食人間煙火了。臨走時，她眸光深遠地看著清泚，&ldo;吃素雖然好，不過你還年輕，平時吃點肉也沒關係的。&rdo;清泚怔住，&ldo;伯母，我知道。&rdo;馮素點點頭。程墨陵送她下樓，司機在車裡等著。月色寧靜，小區一片安靜。&ldo;陸家那裡我和你爸不會插手，你自己解決，處理不好，你和她的事我不會同意。&rdo;馮素一字一字重重的說道。馮素已經表明態度，她不支援也不反對他和清泚的事，只是要做什麼，得由程墨陵自己去處理。她可以疼愛兒子，卻不能容忍兒子在愛情上肆意妄為。程墨陵點點頭，&ldo;我知道。&rdo;馮素看著兒子，悵然地嘆了一口氣，&ldo;說實話，如果不是程家和陸家的牽連，我是隨你，清泚那丫頭確實不錯。&rdo;&ldo;還有，小遠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六年前，你也是在美國？&rdo;程墨陵深笑，&ldo;時間不早了，我爸在家等著您呢。上車吧。&rdo;他替她拉開車門，對司機說道，&ldo;黃叔叔，走吧。&rdo;馮素哼了一聲，&ldo;抽空去你爺爺那裡。&rdo;車子慢慢消失在夜色中，程墨陵轉身上樓。門沒有關，光芒從門縫露出來，留下一道橙色的光芒。清泚和小遠的聲音不輕不重地傳到他的耳邊。&ldo;啊，原來這個奶奶是姑父的媽媽啊？&rdo;小遠驚訝，難為他繞出這裡面的關係。&ldo;啊！我知道了，奶奶是來看兒媳婦的。&rdo;清泚炸毛了，&ldo;小不點懂什麼？！&rdo;&ldo;我說的不對嗎？我媽媽就是奶奶的兒媳婦啊？難道老師教的不對？&rdo;小遠撓撓頭。清泚趴在沙發上，嗷嗷地叫著。他媽媽怎麼突然就來了，她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呢。正因為在乎他，因而，她在意他家人的看法。&ldo;小遠，你不懂，姑姑害怕。&rdo;她的聲音悶悶的。程墨陵心一悸。&ldo;姑姑害怕什麼？奶奶嗎？奶奶很好啊。&rdo;小遠不解。清泚沉吟半晌，&ldo;害怕過去，害怕未來。&rdo;&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