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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好了出院手續,父子倆並二伯父一起回了晉水縣。寒棲的事二伯也聽說了,只是不斷的唉聲嘆氣。老一輩的寧家人仍尊寧玹為族長,所以對他的關愛多於探究。雖說寧家墨珝宗這一脈嚴守秘密,但寧家祖上也有族規。不論如何,一切以墨珝宗為尊。可現在多數年輕人都覺得,這都是老黃曆了,誰還按這個走?而且現在晉水那邊幾個寧家村也只剩下一些老人,年輕人都走出去了。打工的打工,讀書的讀書。很少有像寧玹這樣的,考上了清大還願意回晉水的。本來寧玹為了方便寧寒棲和寧晨曦上學搬到了晉水鎮上,在那邊買了房子,後來也一直住在那裡。但這件事恐怕已經在那二十分鐘不到就能從頭走到尾的鎮子上傳開了,小鎮的人們雖然淳樸,卻也閉塞。有這樣一件事讓他們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還不知道怎麼發酵。又怎麼會少得了那些竊竊私語?恐怕寧寒棲走在前面,都會有不少人指指點點。寧玹想了想,乾脆帶他回了寧家村。晉水這一帶有五個寧家村,東寧家村,西寧家村,南寧家村,北寧家村。寧玹所在的寧家村在正中間,被四個寧家村圍著,被人們戲稱為大寧家村。那裡建著寧氏的祠堂,每每過年,寧氏的人都會來這裡祭祖,十分熱鬧。寧玹是族長,會帶著寧家的老少爺們兒們給祖宗燒香。也就是這個時候,他這個族長的作用才能顯示出來。二伯有輛三輪車,停在了晉水縣城。這回回去剛好可以開著三輪車回村子裡,寧寒棲也樂得躲開那些控究的眼神。村子裡都是寧家本宗的人,肯定不會對族長的兒子指指點點。而且現在留守在村子裡的人,也著實不多了。回到村子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寧玹的家是祖輩傳下來的,建在村子的正中間。是一套三進四合院,雖然破舊,卻堅固的很。倒也古色古香,收拾的很是乾淨整齊。大爺爺從院子裡走了出來,見到寧玹後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嘴唇顫抖的一個頭磕到地上:&ldo;族長,我是寧家的罪人!我是寧家的罪人!&rdo;寧玹立即上前把他扶起來,說道:&ldo;大伯,你這是幹什麼?趕快起來,事情還沒到那麼嚴重的地步。&rdo;大爺爺鬍子花白頭髮也全白了,身體卻硬朗的很。他受老族長所託照顧寧玹,結果自已的孫子卻幹出了這種事情。寧家的祖產沒了,這大禍,也的確當得起老爺子這一跪。他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直說道:&ldo;族長要是不讓我跪,我就去後山跪祠堂!跪個三天三夜,跪死拉倒!晨曦那個小畜生闖了那麼大的禍,我也沒臉活著了,早日去見列祖列宗的乾淨。&rdo;寧玹卻冷下一張臉來,說道:&ldo;我讓您起來您就起來,我說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如果問題真的不能解決了,您再去見列祖列宗也不遲!&rdo;大爺爺只好嘆了口氣,抹了抹眼淚,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寒棲立即上前將人扶了起來,說道:&ldo;大爺爺,您也彆著急。爸爸說有辦法,就一定會有辦法。&rdo;出於一個兒子對父親的絕對信任,寧寒棲也對寧玹毫無道理的依賴著。可是他卻知道,父親手裡現在沒什麼錢,家裡的所有積蓄都給了自已。而自已手裡這二三十萬,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還清這些債務。大爺爺連聲嘆氣又搖頭,跟著寧寒棲他們進了屋。進屋後便對寧玹說道:&ldo;我該早把寧家的事告訴晨曦,也好讓他明白自已的身份。都怪我,把他寵壞了。&rdo;寧玹安撫大爺爺道:&ldo;大伯,你別埋怨自已了。要說寵,那也是我把他寵壞的。如今最要緊的是趕快把晨曦找到,確定他安全才是真的。如果真讓黑三的人抓走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rdo;大爺爺又嘆了口氣,滿眼都是愧疚之色。老一輩的人都知道,寧家村為什麼要把五個村子建在這片鹽鹼地上。這裡荒蕪又偏僻,種出來的糧食勉強可以餬口。但是祖輩的人就是不肯搬離這裡,為的就是守著祖上留下來的這片土地。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誰也說不清自已為什麼要守在這裡了。所以,年輕人該走的走了,該散了也散了。只留下一些健在的老人,仍然守著心中的執念。寧寒棲也是成年以後才逐漸瞭解自已的體質,寧家的秘密。而寧晨曦因為性子太不穩,所以大爺爺一直沒把這件事告訴他。他怕這小子嘴裡一個不把門到處說,那別人會怎樣看待寧家墨珝宗?恐怕,會被當成小白鼠鎖起來吧?於是這件事,他一直在找合適的機會,希望他結了婚娶了媳婦,稍微定定性再告訴他。想不到卻等來這樣一個結局,也是讓大爺爺心寒。老院子裡的東西都是現成的,寧玹和寧寒棲稍微收拾收拾就能住。寧玹還是住正房,寧寒棲原來是住西廂房,寧晨曦住東廂房。一開始大爺爺不同意,讓寧晨曦跟著自已住耳房。是寧玹覺得,如今沒有那麼多規矩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