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頁(第2/3 頁)

是一千年前的十幾倍。&ldo;在看什麼？&rdo;金軒端著一杯熱牛奶上來找他，湊在視鏡前看了一眼，道，&ldo;哦，母星啊，這個季節是觀測母星的最佳時間呢……那是什麼，雪原覆蓋的歐羅巴大陸嗎？&rdo;&ldo;是第八大陸。一千年前數以百萬噸計的塑膠垃圾被排入大海，在美國西海岸和夏威夷之間的赤道無風帶聚集、粘合，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漂浮板塊，人們稱之為&lso;第八大陸&rso;。&rdo;巫承赫接過牛奶慢慢地喝，對他解釋道。即使像金軒這樣知識面極廣的學霸，對地球的瞭解也非常有限。因為那裡承載著人類不堪回首的過去，所以現代教育更偏重於將眼光放在未經開發的星域，對失去生機的母星只進行有節制的緬懷。&ldo;在我生存的年代，第八大陸只有一百多平方公里，還沒有這麼大。&rdo;巫承赫皺眉道，第一次觀測到地球就看到這個讓人不舒服的場景，確實有些失望，不過既然人類當初拋棄母星來到敦克爾星球，那裡大概已經很難找到什麼怡人的風景了。&ldo;生化狂潮之前的一百年，垃圾大陸膨脹了起碼十倍，人類真是……潛力無窮。&rdo;&ldo;這是難免的。&rdo;金軒坐到他旁邊的椅子裡，調整視鏡觀察滿目瘡痍的美洲大陸，道，&ldo;每一個種族發展、成熟，都要付出相當高額的代價，人類一直在進步，尋找能夠和宇宙和平相處的辦法。不過改變總是難免的，這是人類的本能，也是宇宙的命運。&rdo;&ldo;流氓哲學。&rdo;巫承赫搖頭，雖然不認同他關於&ldo;命運&rdo;的說辭，但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藉口為人類開脫。金軒知道他是聖母病又犯了，揉了揉他的頭髮，道：&ldo;物競天擇，就像我們遇到收割者一樣，宇宙遇到我們也只能說是命運所致咯，總之別想那麼多。&rdo;頓了頓，道，&ldo;唔，也許也許千萬年後宇宙遠航軍會帶來不一樣的生存哲學。&rdo;提起宇宙遠航軍，巫承赫不免又想起馬洛來，嘆了口氣，操縱天文望遠鏡漫無目的地掃視著廣袤的星空：&ldo;說起來假期就要結束了，授勳儀式之後我們就要返回轄區，組織&lso;星墓&rso;公祭，一轉眼宇宙遠航軍都離開我們兩年了。&rdo;當年&ldo;暗示計劃&rdo;之後，聯邦艦隊和遠航軍在貝塔陣線展開惡戰，數以千計的戰艦和機甲被轟成碎片。後來收割者留下的通道發生能量波動，吞噬掉了一部分殘骸，剩下的那些則成為戰爭垃圾，漂浮在芝罘鏈星雲邊緣。加百列叛亂平定以後，&ldo;天槎&rdo;艦隊工兵團申請處理這批垃圾，而聯邦也決定在戰場原址修築一個公墓，一來祭奠屍骨無存的戰士，二來警醒人類永不分裂。聯邦雕塑藝術家協會得知此事，向國會提交建議，建議直接將戰爭殘骸進行藝術加工，形成獨一無二的宇宙雕塑群。這一提議受到廣泛贊同，於是八個月前聯邦一千名雕塑藝術家組成志願團，赴貝塔陣線完成這一舉世無雙的創作。歷時半年，宇宙雕塑群全面完工，經過全民投票，被命名為&ldo;星墓&rdo;。&ldo;天槎&rdo;艦隊作為芝罘鏈星雲防禦圈守軍，這次將全面負責&ldo;星墓&rdo;第一次公祭。&ldo;公祭的事情不必擔心，計劃已經報上去了，授勳儀式之後就會批下來，到時候再組織演練就是。&rdo; 金軒長腿往天台護欄上一翹，將天文望遠鏡調到芝罘鏈星雲的方向，看著那片早已爛熟於胸的星域，感嘆道，&ldo;一轉眼都兩年了呢，也不知道馬洛那批人還有沒有幸存者。&rdo;巫承赫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馬洛當時的情景，說&ldo;十死無生&rdo;也不為過，&ldo;四分衛&rdo;雖然算是聯邦最高階別的宇宙艦隊，但從沒接受過反德西特黑洞的考驗，據軍方艦船科學家後來考證，他們安全透過通道的可能性小於萬分之三。&ldo;無論如何，馬洛最後那場通訊給了我們希望，也給了他的艦隊希望。&rdo;金軒輕輕蓋住巫承赫的手背，幽幽道，&ldo;任何人處在他的境地，都不可能做到比他更好……他是個英雄。&rdo;&ldo;是的。&rdo;巫承赫輕聲說，印象中那個孜孜不倦與吃貨獰貓作鬥爭的面癱少年，面孔已經變得有些模糊，&ldo;馬洛&rdo;這個名字，在他心目中彷彿變成了一個標誌，一個符號，一個象徵著信念與勇氣的圖騰。三個月後，&ldo;星墓&rdo;宇宙烈士陵園。兩年前在戰爭中損毀的戰艦和機甲殘骸，被雕塑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