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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歡道:&ldo;郡王的生辰不是下月初八麼?&rdo;陸心髓沒有回答,道:&ldo;我修養的差不多了,咱們得趕快上路。&rdo;說著爬起身來,勉力穿上外袍,坐在床邊上喘了會氣,道:&ldo;嚴大哥,你幫我出去買些東西來。&rdo;嚴歡已起了床,洗漱了,聞言問道:&ldo;什麼東西?&rdo;陸心髓道:&ldo;最好有粗鐵鏈,買不到的話就買牛筋,再買一罈烈酒。&rdo;嚴歡一愣,猜不出他買這些東西做什麼,但看他神色凝重,還是照他的意思都買了來,回客棧的時候,見他已結了賬,套好了馬車,坐在車裡等待,見嚴歡回來,略帶歉意地道:&ldo;嚴大哥,麻煩你駕車。&rdo;嚴歡將買來的東西放在車裡,便駕車向北奔去。過了兩個時辰,嚴歡停車休息,想拿水來喝,一掀車簾,嚇了一跳,只見陸心髓臉色發青,蜷成一團,渾身不住顫抖,嚴歡伸手在他額頭一摸,只覺觸手冰涼,如同摸上了寒冰,忙將他扶起,問:&ldo;小陸,你怎麼了?內傷發作了?&rdo;路由勉力睜開眼,卻是眼神渙散,抖抖索索地道:&ldo;快……快……用牛筋將我手腳綁緊……&rdo;嚴歡猶豫了一下,估計他是什麼病這會發作了,不敢違拗,忙用新買的牛筋把他捆了個結實,陸心髓痛苦地縮在車內一角,掙扎著道:&ldo;快……回洛陽……解藥……再把我……嘴堵上……&rdo;嚴歡忙用衣帶將他的嘴勒緊,隨即回身,快馬加鞭向北賓士。過了半個時辰,嚴歡聽到車內人壓抑的痛呼,他知道陸心髓性格極是硬朗,此時出聲,顯是已經痛苦到了極致,忙停車進去看他,只見他渾身像被水浸過一般,頭髮衣服都溼透了,還沒挨近身體,就能感覺的他渾身散發的熱氣,摸一摸額頭,起碼燒到了40度,他神智渙散地蜷曲著,彷彿正在用力抵抗極端的痛苦。嚴歡無奈,只得盡力催動馬車疾奔。到了黃昏時分,兩匹馬都跑累了,嚴歡只能停車,掀開車簾看了看陸心髓,只見他臉色青白的像鬼一樣,幾個小時的功夫,整個人因為脫水瘦了一圈,此時身體抽搐著,卻一滴汗也流不出來了,嚴歡見他手腕上的牛筋深深嵌入面板,雙手都已是青紫色,想給他鬆開,他卻避開了。嚴歡取了水囊,將他扶起,湊到他唇邊,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只搖了搖頭,囈語般輕聲道:&ldo;酒。&rdo;嚴歡給他喝了兩口酒,他神情緩和了一下,道:&ldo;快……走……&rdo;嚴歡下了車,用刀砍開了韁繩,扔下馬車,抱著陸心髓上了馬,將他用衣服緊緊縛在胸前,這才拉著另一匹馬,沿著官道,連夜向洛陽飛奔而去。一路上每隔兩個小時嚴歡就換一匹馬,不眠不休地向前疾奔,只覺得身前的人時冷時熱,一時抽搐,一時呻吟痛呼,到天快亮的時候,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身體也慢慢僵硬起來。陸心髓算是嚴歡穿越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他平時性格親和,臨危時又極硬朗,嚴歡一直很欣賞他,此時見他命懸一線,不禁心下焦急,雖然自己也是大病初癒,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此時已覺眼前發黑,四肢脫力,卻強撐著一口氣,全力趕路。天光大亮之時,嚴歡終於看到了一個繁盛的城池,催馬奔入城內,找了個人打聽了一下,便向康泰郡王府奔去。不一刻看到宏偉的郡王府大門,嚴歡勉力勒住了馬,想要下馬,卻是渾身痠麻,掙扎了兩下便再也支撐不住,帶著陸心髓滾下馬來。門口的小廝看見他們,跑來喝罵:&ldo;什麼人到王府門前撒野!&rdo;待看清了嚴歡身前綁縛的人,那小廝即便驚叫一聲,向門內大喝道:&ldo;快來人!去稟報老爺,教頭回來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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