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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向岸上喊:&ldo;心髓、心髓,快來扶我回房去,爺要睡覺。&rdo;想來他的內力不錯,那喊聲不見得很大,卻傳的很遠,不一會,只見一個白色的人影慢步走來,待得到了面前,嚴歡才認出是陸心髓。從前無論在南陽還是襄陽,陸心髓都極為樸素,裡外都穿的是灰色棉布的衣袍,頭上要麼是灰色的布帶,要麼是褐色的木簪,只見他此時卻穿著件白色暗繡的綢緞夾衣,一頭長及背心的烏髮用白色鑲著碧玉的髮帶束在腦後,雖然仍是很素淡,但極為精緻華貴,襯托的他本來俊秀的面容更加出塵。他先是對嚴歡拱了拱手,才伸手扶起郡王,見他喝的滿面通紅,不禁皺著眉道:&ldo;你越來越沒樣子了,大清早就喝的爛醉,昨夜就在這裡喝了一宿麼?&rdo;他的語氣極為隨便,完全不想是下屬對主子的態度,這讓嚴歡有點詫異。卻見郡王居然有些訕訕的,道:&ldo;非也非也,只是後半夜在這裡喝酒……&rdo;陸心髓瞪他一眼,他不好意思地笑笑:&ldo;嘿嘿,前半夜也在喝酒,不過是在房頂,後來下雨了……&rdo;說著見陸心髓顏色不豫,又辯解道:&ldo;知道今天任城王來,也不曾喝了很多。一會你讓人給我做碗醒酒湯來。&rdo;陸心髓哼了一聲,道:&ldo;你也怕任城王看見你的酒鬼模樣。&rdo;郡王搖了搖頭,道:&ldo;非也非也,我只是怕他嘮叨。&rdo;陸心髓將他的胳膊搭到自己肩頭,又用力摟住他的腰,回頭對嚴歡道:&ldo;嚴大哥,我一會再去看你。&rdo;嚴歡點了點頭,他便扶著郡王往外走去,郡王步履蹣跚地走著,喃喃道:&ldo;心髓,你瘦啦,昨日看到你身上的傷,現下還疼不疼?&rdo;陸心髓道:&ldo;不疼了。&rdo;郡王一邊倚著他的肩膀,又問:&ldo;是不是這兩日又用劍了?我看手腫了,我說過半年內不能用劍,你怎麼不聽話。&rdo;陸心髓哼了一聲,沒回答,卻把他往一邊推了推:&ldo;這幾個月都沒有練功吧,居然胖了,別裝的完全走不動,我可扛不起你。&rdo;郡王訕訕地笑著:&ldo;陸大俠脾氣越發的大了,把老爺我都不放在眼裡啦。&rdo;陸心髓嗤道:&ldo;你還有個老爺的樣子沒?&rdo;兩人說笑著走遠了,嚴歡見他們一副相親相愛的樣子,想起自己和蘇寧本該也是這樣,雖然感覺兩個男人多少有點怪異,但也不禁有些羨慕,又有些傷感。康泰郡王府後園西北角,有個不大的院落,院中種著許多高大的松柏,將小小十來間房舍掩映在潑墨般蒼翠的綠蔭中。小院的正房中,是大大小小四個丹爐,周圍的石桌石臺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藥吊子、瓷瓶、研缽。穿過正房南面的小門,是一間寬大的藥房,此刻藥房中正點著兩個小小的火爐,火爐上煨著的藥吊子裡,正熬著不知名的藥材,讓整個小院都瀰漫著苦中帶甜的藥香。藥房南邊,是一個小小的書房,此刻郡王正坐在書案前的太師椅上,翻閱一本陳舊的《抱朴子》。&ldo;你不是說要睡覺麼?&rdo;陸心髓從書房旁邊的耳房走出來,斜倚在書架上:&ldo;怎麼又看上書了?&rdo;&ldo;醒酒湯喝了再睡。&rdo;郡王低低地嘟噥了一句,翻了兩頁書,道:&ldo;和去年相比,你這次發作的時間間隔好像變短了。&rdo;&ldo;也差不多,都是一年左右。&rdo;&ldo;唔……也許是受了內傷的緣故……&rdo;郡王放下書,揉了揉額角:&ldo;要是師父在就好了,也不會讓你一病十年,唉……都怪我……&rdo;&ldo;行了,&rdo;陸心髓不耐煩地打斷他:&ldo;別老糾結在這個上頭。&rdo;說著向藥房走去:&ldo;我該喝藥了,你的醒酒湯也差不多好了。&rdo;一會端了兩個小碗來,陸心髓把一碗遞給郡王:&ldo;喝吧,喝完早點睡,晚上還要去任城王的別院赴宴,別讓他看見你醉熏熏的樣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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