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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緹失神地望著嚴歡,看著他轉過身去,剎那間心裡難過的厲害,彷彿有什麼東西永遠地失去了一般,不由自主就拽住了嚴歡的衣袖:&ldo;別走……嚴大哥,我一定是認識你的,我感覺得到……你……是我的親人麼?或者……&rdo;嚴歡忽然仰起頭,半晌才轉過身來,伸手整理好韓緹那微微散亂的衣襟,嘴角浮起一抹溫暖的微笑:&ldo;是的,我認識你。&rdo;韓緹看著他溫潤的笑顏,心中卻忽然忐忑起來,嚅囁道:&ldo;那……我們……&rdo;嚴歡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著道:&ldo;小緹,現在我們是純潔的男男關係……&rdo;韓緹沒有聽懂,嚴歡的笑容璀璨起來:&ldo;我以後會像哥哥一樣保護你……&rdo;想了想,又道:&ldo;雖然大約你現在武功比我要高上許多……&rdo;韓緹聽了他的話,覺得彷彿遺失了些什麼似的難過,但又有些開心,臉上浮起模糊的笑容:&ldo;嚴大哥……&rdo;嚴歡笑了笑,轉身,在荼靡的花雨中飄然而去,雖然走的淡定,韓緹仍看出他的腳步有些虛浮踉蹌。到了夜晚,嚴歡又開始失眠,喝了許多酒也無濟於事,便爬到了屋頂上,開始吹笛子,吹完&ldo;彩雲追月&rdo;吹&ldo;烏蘇裡船歌&rdo;,之後又開始吹&ldo;金枝欲孽&rdo;……吹到半夜,陸心髓終於躍上屋頂,苦笑道:&ldo;嚴大哥,你難道不氣短的麼?&rdo;他披著件灰色的袍子,烏黑的頭髮披散的肩上,嚴歡看著他略有些疲憊的俊秀面容,知道他日間事務繁忙,自己隨心所欲地吹了半夜笛子,肯定是吵得他不能安睡,不禁歉然道:&ldo;小陸,抱歉,我吵到你了。&rdo;陸心髓見嚴歡面色蒼白,神情悽惻,便坐到他身旁,溫言道:&ldo;嚴大哥,你怎麼了?&rdo;嚴歡勉力對他笑了笑,道:&ldo;沒什麼,你去睡吧,我再不吹了。&rdo;陸心髓道:&ldo;你又在想尊夫人了麼?&rdo;嚴歡沒有回答,喝完酒又吹了半夜笛子,他胸口憋悶的難受,不由咳嗽起來。陸心髓皺了皺眉,道:&ldo;別吹了,心情不好睡不著,我陪你坐一會吧。&rdo;嚴歡搖頭道:&ldo;你日間事務很多,去休息吧。&rdo;&ldo;不妨事。&rdo;陸心髓笑了笑,站起身躍下屋頂,片刻間又返回,懷裡多了一具琵琶:&ldo;你吹的咳嗽,不如我彈琵琶給你聽吧。&rdo;說著他調了調絃,因為右手受傷沒好,指甲也沒長出來,他便戴了指套,輕輕地撩撥了兩下弦子,之後開始彈一首清淡素雅的曲子。他指法嫻熟,將這曲子奏的如同露珠從初生的荷葉上落入湖水般動聽,讓人聽了心情平靜,甘之如飴。一曲既終,他停了手,秀眉輕蹙,右手緩緩地活動舒展了片刻,顯然還是有些疼痛。嚴歡心下感激,道:&ldo;別彈了,郡王不是囑咐你少彈的麼。&rdo;陸心髓輕輕搖了搖頭,道:&ldo;不妨事,好聽麼?&rdo;嚴歡知道琵琶最是繁複難練,能奏成他這個程度,已經難能可貴,便道:&ldo;很好聽,沒想到你能將這麼繁複難練的樂器彈得這麼好。&rdo;陸心髓微笑道:&ldo;我這人就是這樣,總喜歡學些繁複的東西,武功也是一樣,以前師父問我想學什麼,我選了&lso;亂刃訣&rso;,當時郡王也問我,為什麼非要撿難學的學,我說我也說不清,大約總是喜歡做難做的事吧。&rdo;嚴歡道:&ldo;聰明人都是這樣,想我這種笨蛋,學個笛子已經要了命了。&rdo;陸心髓笑了笑,道:&ldo;更深露重,回去歇著吧,別喝那麼多酒了,縱然尊夫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也還要活下去,你這樣終日傷心難過,她在天上看見了,也不免擔心。&rdo;嚴歡勉力笑了笑,道:&ldo;知道了。&rdo;隨即站起身:&ldo;這就回去。&rdo;說著兩人躍下屋頂,各自回房。次日清晨,看門的小廝忽然通報苗蔚,說外面有個乞丐求見。苗蔚在外廳見了那乞丐,不禁吃了一驚,只見那人臉色烏黑,氣息紊亂,顯是中了劇毒,此時硬撐著見了苗蔚,便即撲到,以頭觸地,哭喊道:&ldo;苗幫主!快請救救我家石幫主!&rdo;苗蔚認出這中毒之人正是南陽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