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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襲發生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深夜,當時整個天空一絲星光也無,離防禦工事一里遠的哨探:滿月之戰風堡主沉著臉,縱馬緩緩走出了佇列,韓緹看著他,手中長刀輕輕一揮,給他一個挑釁的冷笑。風堡主走到一半時忽然發力,座下駿馬立時急速向韓緹衝來,手中揮舞著大斧直取韓緹。韓緹凝立不動,在他奔至自己身前,忽然身形一晃,向一側倒下,他的烏騅馬也被他的大力拉扯,傾斜地幾乎摔倒。風堡主的大斧擦著韓緹的肩膀揮過,韓緹長刀便在此時迅速揮出,徑直砍中了風堡主的大腿根部,風堡主的馬衝量未減,帶著主人奔出了七八丈遠。韓緹一刀砍完,刀尖在地上一點,借力便又穩住了自己和烏騅馬,烏騅馬噴著響鼻向前一躍,頓時穩住了身形,驟然停步,而後轉身向著風堡主馳去的方向凝望了片刻。韓緹一擊即中,也不追趕,他適才那一刀已經砍中了敵人大腿根部的大動脈,對方必死無疑。此時便徑直回了己方陣中。風堡眾將電光火石間只看到兩人過了一招,韓緹似乎差點被己方首領嚇的掉下馬,正要歡呼,卻見風堡主身形一晃,直挺挺栽下馬來。風堡眾將驚呼一聲,兩騎人馬迅速出隊向海拉爾兵團陣中奔來,烏力吉手下將領正要迎戰,韓緹卻揮刀將其阻止,任由對方來人將風堡主救回。風堡主腿部鮮血不斷噴出,還沒回到己方陣中便嚥了氣。韓緹兩次出戰都是一招斃命,而且出手均是狠辣無比,此時雙方眾人都被他鬼魅般的身手震驚了,風堡眾人沒想到己方堡主口中那個曾經是默野孌寵的少年武功如此之高,海拉爾兵團也沒料想自己這個平時看來瘦弱內向的頭人身手如此迅捷。風堡主一死,風堡眾將士氣大挫,烏力吉趁機命號兵吹起攻擊的號角,海拉爾兵團萬眾齊發,呼喝著原始的號子向風堡騎兵陣中衝去。混戰了不到一個時辰,風堡大軍損失泰半,鳴金撤退,烏力吉和韓緹帶兵追出十餘里,直到對方進入了風堡外圍防線,才整隊收兵回營。回到滿月部,將士們都向韓緹投來敬佩的目光,韓緹勉力向眾人笑了笑,便徑自回了自己的寢帳。一進帳門,韓緹扔下手中長刀,身體便即軟到,跟隨而來的陸心髓立刻伸臂將他扶住,方才他就看出韓緹持刀的手臂微微顫抖,知道他雖然驍勇,但畢竟身體虛弱,耐力不好,大戰之下肯定脫力。陸心髓將他扶到床邊,韓緹坐在床沿上開始大口喘氣,陸心髓一摸他後背,才發現他背心都溼透了,頭上的汗沿著脖頸正洶湧地流下來。&ldo;以後不要逞能了。&rdo;陸心髓皺了皺眉,一邊伸手抵住他背心將渾厚的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他的經脈,一邊道:&ldo;縱然你身手好,畢竟身體虧空的厲害,這樣不顧一切地衝殺一氣,不是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麼。&rdo;韓緹沉默不語,陸心髓嘆氣道:&ldo;我知道你氣不過風堡主那樣說你……可大丈夫一生一世,原不該僅為世俗的眼光活著,對得起自己的心,也就罷了,有朝一日你功成名就,你經歷過的苦難,只會讓你更加令人敬佩。&rdo;韓緹一邊將陸心髓輸來的內力化入經脈,一邊細細咀嚼著陸心髓的話,良久無語。滿月部一戰,匹侯拔和默野都知道了阿會部已經警覺地安排了防禦,因此對他們更加忌憚,海拉爾兵團休息了不過十天天,連環堡新一輪的攻擊又來了。這次掛帥的是斛律達,他率領了連環保三萬精銳騎兵,在一個黃昏到達了滿月部。十天內烏力吉已經將原本匆匆修建的防禦工事充分加固了,防線外側的陷坑和毒蒺藜陣也設的更加密集,但斛律達的先鋒也汲取了風堡騎兵的教訓,他們派了一群步兵提前探路,找到陷坑,用隨軍帶來的木板搭了木橋,順利透過了陷坑;在上陣之前,斛律達還讓騎兵用皮革包裹了馬蹄,防止毒蒺藜傷了戰馬,因此斛律達大軍沒有折損多少人馬就越過了海拉爾兵團的重重機關。兩軍直面對壘時,已經是清晨了,烏力吉和韓緹站在騎兵團最前面,看著斛律達端坐在黑駿馬上,帶著大軍緩緩走近,直到兩軍前鋒相距四五十丈,斛律達方才停了下來。斛律達遠遠望著烏騅馬上的韓緹,一年不見,他居然神蹟般迅速地恢復了健康,雖然身形仍很瘦弱,但面色瑩潤,雙目光華流轉,比四月時更顯丰神俊朗,顯是內力已經恢復的八九不離十。他身著墨綠色的長袍,罩著暗褐色的簡單皮甲,滿頭烏髮被草原上蕭瑟的秋風吹拂,如黑雲般翻卷在腦後,與身後長刀的紫紅流蘇糾結纏繞,襯著他出塵俊逸的面容,現出一種別樣的冷酷的美。察覺到斛律達的注視,韓緹默默回望斛律達,他還是老樣子,妖冶的雙色眼眸,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唇邊含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微笑,目光深沉地看著韓緹。與風堡主不同,斛律達秉承一貫雷厲風行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