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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恢復記憶,韓緹就一直鬱鬱寡歡,此時幽默感終於回到了他的身上,讓嚴歡心中歡喜無限,輕輕抱起他轉了個圈,而後將他放在地上,道:&ldo;太冷了,回家吧。&rdo;韓緹休息了片刻,恢復了些體力,聞言點了點頭,嚴歡便攙著他,緩緩向前走去。回到家,下人們都已經睡了,韓緹的屋子裡很溫暖,火爐燒的很旺,熬好的藥放在一旁,嚴歡給他解下裘皮大氅,看著他喝了藥,又在火爐上的水壺裡倒了熱水,給他擦拭了手臉,才幫他脫了外袍,讓他躺進被窩。韓緹到底孱弱,在雪地裡走了很長的路,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一躺下就睏倦襲來,不一時沉沉睡去,嚴歡坐在他身邊,靜靜看著他熟睡的面容。自從他恢復記憶,身體慢慢地好了起來,只是精神上仍然很差,非但厭食,而且還老是整天不說一句話,嚴歡知道他這是典型的抑鬱症,作為一個現代人,饒是自我調節能力比較強,但這段經歷畢竟太過慘痛,一時間他很難走出陰影。他剛剛好一些的時候,嚴歡想搬過來和他一起住,晚上好照顧他,卻發現有人在他身旁時,他的睡眠就變得很淺,尤其是嚴歡不小心碰他一下,他立刻就會戰慄著驚醒,恐懼地瞪大眼睛看著嚴歡,良久反映過來自己已經不在默堡,才渾身冷汗地蹙著眉又睡過去,但睡夢中總是輾轉反側,驚悸顫抖,嚴歡無奈只好讓他一個人睡,方才好了一點。此刻看著他睡容恬靜,呼吸綿長,嚴歡嘆了口氣,給他掖好被角,輕輕走了出去。轉眼新年過了,天氣逐漸轉暖,韓緹的身體更加好轉,心情也逐漸開朗起來,雖然仍然不出門,但有時還能和管家開開玩笑,嚴歡知道他前世個性就很an很強大,如今換了個身體,恐怕更符合他的性格。韓緹體內的毒藥不過四月就會發作,嚴歡雖然有些捨不得離開,又明知大雪封山,去北魏的道路不一定能通,還是決定早點動身去跟拓跋澄換解藥。元宵節後的晚上,吃過晚飯,嚴歡送韓緹回房休息,看著他睡著了,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開始收拾行李,弄到差不多子時,感覺睏倦襲來,打了個哈欠,洗漱了躺在床上,仔細考慮白天挑好的人手是否夠用,到了平城如何才能順利救下胡長安等人,拿回解藥,一時間頭腦又清明起來,翻來覆去睡不著。輾轉反側了半天,嚴歡腦中滿是韓緹,想要去隔壁看他,又怕驚擾了他,正糾結時,卻聽到門被輕輕推開了。嚴歡回過頭去,只見韓緹披著黑色的裘皮大氅,站在門口,揉著眼睛道:&ldo;睡了麼?&rdo;暗淡的月光下,嚴歡驚訝地看著他睡眼惺忪的面容,風從門裡灌進來,嚴歡一個激靈,忙下了床,拉他進來,關了門。屋子裡很暖和,韓緹一進門就打了個噴嚏,嚴歡怕他感冒,忙解開他的大氅,才發現他大氅下只穿著單衣,早就凍的渾身冰涼,不由生起氣來,嗔怪道:&ldo;這麼晚了,幹嘛還爬起來,又不好好穿衣服,感冒了怎麼辦,剛剛好了一些,又不知道保重。&rdo;韓緹見他生氣,咬了咬嘴唇,低頭沒搭言,一會看見桌上收拾好的行李,道:&ldo;你非要自己去麼?&rdo;嚴歡怕他著涼,將他抱到自己床上,塞進溫暖的被窩,道:&ldo;嗯,別人我不放心。&rdo;韓緹抱著被角,漆黑的眸子怔怔看著他,良久道:&ldo;任城王拓跋澄城府很深,老謀深算,不見得輕易就會縱虎歸山,再說他把你當做先知,當初一心想要禁錮你或者殺了你,上次好不容易瞞過他,讓他以為你死了,你這一去不是自動送上門?還是不要以身犯險,派別人去吧。&rdo;嚴歡嘆了口氣,坐在床邊,道:&ldo;正是知道他城府深,老謀深算,我才要親自去,庫莫奚的兄弟們都是單純憨直之輩,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至於我,你也不用擔心,我是保鏢出身,善於隱藏自己,再說拓跋澄本就不認識我,平城見過我的人也不多,說不上暴露身份。&rdo;頓了頓,又道:&ldo;你的解藥還在他手裡,時間已經很緊,不能有任何閃失。&rdo;說輕輕撫摸他的頭髮,道:&ldo;放心吧,乖乖在家等我,養好身體,不出三月我一定回來。&rdo;韓緹神色複雜的點了點頭,嚴歡輕輕拍著他的背脊,道:&ldo;睡吧,我在這陪著你。&rdo;房間裡很溫暖,熏籠裡燃著細細的檀香,讓人心靜氣平,不一刻睏倦襲來,韓緹緩緩闔上眸子,沉睡了過去。嚴歡靜靜坐在他身邊,靠著床頭,不知不覺也睡著了。海拉爾的天亮的很早,嚴歡輕輕起身,靜靜穿衣洗漱,等一切都收拾好了,站在床前,靜靜看著熟睡的韓緹,他面朝床裡側身躺著,呼吸悠遠綿長,如嬰兒般恬靜深沉。嚴歡看了良久,終於沒有叫醒他,輕輕拿起桌上的長刀,開門走了出去。韓緹在他闔上門的一剎那,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