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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所言非虛,便跟著他向東奔去。那些人追的很緊,二人狂奔了一個來時辰,才逐漸甩掉了他們,之後兩人放慢了速度,讓馬匹稍事休息。他們怕風堡騎兵會在回程路上設下埋伏,一時不敢回頭,便又向東走了十餘里,此時已經過了午後,呼嘯的北風中漸漸開始夾雜著零星的雪花,天氣倏然冷了下來。不一刻前方出現了一片茂密的叢林,兩人便策馬走了進去。深秋時節,山林裡寒氣很重,嚴歡和韓緹半夜遇襲,臨時出動,穿的都比較單薄,大戰之下渾身上下都被汗溼透了,此時被林中寒氣侵蝕,頓時覺得遍體生寒。嚴歡走在韓緹身後,忽然發覺他本來筆直的身體這時微微蜷曲顫抖,忙快走兩步趕到他身旁,卻發現他臉色青白,冷汗順著鬢角直往下流,不禁吃了一驚,問:&ldo;小緹,你怎麼了?&rdo;韓緹低低得應了一聲,牙齒抖的咯咯直響,勉力道:&ldo;那人力氣很大,我被他震了一下,胸口難受,這會冷的厲害。&rdo;嚴歡見他面無人色,顫抖的身體幾乎在馬上都坐不穩了,心中不禁焦急,縱身躍上他的馬背,將他摟在懷裡,隨即四下張望,忽然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一座石屋,便催馬走了過去。嚴歡抱著韓緹下了馬,走進石屋看看,發現這裡大約是獵戶在深林中的補給之地,屋中堆著大量的乾草和木柴,一旁還有一個大水缸,缸中存著半缸清水。此時北風呼嘯,雪漸漸下的大了,嚴歡將韓緹放在乾草堆上,怕把馬凍壞,又將兩人的馬匹也帶入石屋當中,隨後用蛇矛抵住簡陋的木門,將風雪勉強擋在屋外。倚在乾草堆上,韓緹面色有些發青,用雙手抱著膝蓋,蜷縮著身體微微發抖,嚴歡心裡著急,忙伸手探了探他額頭,卻發現他額頭冰涼一片,並沒有發燒,便問他:&ldo;你怎麼了?哪裡難受?&rdo;韓緹半閉著眼,道:&ldo;我胸口疼,後腰的舊傷也有些發作,這會兒感覺渾身發冷。&rdo;嚴歡聽得他說冷,忙掏出火機,點燃一束乾草,隨即將木柴架起,片刻間生起火來,見韓緹抖的牙齒咯咯直響,顫抖的身體幾乎坐不穩,便在火堆旁鋪了乾草,讓他躺在上面。嚴歡用屋角的瓦罐裝了些清水,在火堆上燒開了,給韓緹喝了一些,又在馬鞍上的革囊裡拿出了乾糧遞給他,韓緹卻搖頭表示吃不下,只蜷縮在草堆上發抖。此時外面白毛風呼嘯著,吹的篝火跳躍翻湧,一些雪片被北風灌進了石屋,落在門周圍,嚴歡心中著急,卻不敢在這麼大的風雪之中帶韓緹回營,只能焦急地等待雪停,他疲累之極地靠在草堆邊,聽著外面的風雪聲,不一時支援不住,終於沉沉睡了過去。不知什麼時候,嚴歡驚醒,發現外面天黑盡了,風雪也更大,因為長時間沒有添柴,地上的火堆已經快要熄滅,藉著暗淡的火光,嚴歡走到韓緹身邊,伸手觸碰他的額頭,發現一片火熱,手伸進他衣襟摸了摸,卻發現他身上冷的扎手,不禁吃了一驚。嚴歡將火堆的餘燼掃開,在溫熱的地面上鋪上乾草,將韓緹移了過去,又在他身邊重新生了火。躺在溫暖的草堆上,韓緹的面色有些舒展,嚴歡搖了搖他,輕聲呼喚:&ldo;小緹,小緹。&rdo;他卻昏睡不醒,顯然神智已經有些昏迷。嚴歡知道他上次在廣都中的那一箭太過兇險,雖然救治的還算及時,還是落下了病根,一旦長時間勞累脫力,內臟很容易生出炎症,下午大約又感了風寒,此時才會越燒越高,身上也越來越涼。嚴歡無奈解開自己和他的衣襟,將他緊緊擁在懷裡。和他冰涼的胸膛甫一貼上,嚴歡不禁打了個寒噤,隨即又抱著他往火堆邊挪了挪,這才感覺有了些許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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