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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質，一個證人吧？我坐在沙發上心神不寧地胡思亂想著，想打個電話跟他道歉，又覺得昨晚我們似乎已經達成了諒解，不用再多此一舉，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撥他的號碼。 秋雨秋涼週一老趙照例帶我去圖書館，接下來的幾天他再也沒有遲到，每天都按時帶我回徽居，直到開學前兩天。那天下午四點老趙打電話給我，說車子堵在了一個路口，大約會晚到半個鐘頭。掛了電話我去了雜誌閱覽室，找了一本汽車時尚，漫不經心地翻閱了一會，五點剛過外面的天空忽然暗了下來，片刻後雷聲隆隆，大雨傾盆而下。五點半圖書館開始清場，我跟著人流走出了大廳，站在門口的玻璃幕牆前，一邊避雨一邊等著老趙。雖然是九月初，算不得太冷，但狂風吹著密集的雨滴一陣陣襲進來，不一會我身上就溼了一小半，冷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寒戰。電話響了，老趙又說車子在排隊加油，大約還要半個鐘頭才能來，我只好繼續等著。合上滑蓋我抑制不住地打了個噴嚏，剛手忙腳亂地找面巾紙，一塊黛青色的手帕就遞在了我的面前：&ldo;著涼了吧？&rdo;&ldo;權先生？&rdo;我回頭一看，居然是權念東，於是驚訝地說：&ldo;您怎麼在這兒？&rdo;&ldo;我從海關回來。&rdo;見我不接手帕，他居然替我擦了擦鼻子：&ldo;遠遠就看在你縮在玻璃頂底下發抖，所以停了車過來看看，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你穿的太少。&rdo;我十分不好意思地接過他的手帕：&ldo;謝謝權先生，早上出門的時候很熱，所以穿了短袖短褲。&rdo;&ldo;沒發燒吧？&rdo;權念東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ldo;唔……有點燒，走吧，別在這站著了，去車裡吧。&rdo;&ldo;不用了。&rdo;我立刻想起燕詳的警告，及時回絕了他：&ldo;老趙馬上到。&rdo;話音剛落手機響了，老趙的聲音傳來：&ldo;小樹，這個油站沒有96號了，我要換個地方加油，估計還得排隊，恐怕還要一個鐘頭……&rdo;他聲音很大，權念東也聽到了大半，等我掛了電話，他微笑著看著我：&ldo;走吧，站在這一個鐘頭，恐怕你就得進醫院了。&rdo;我只好跟著他上了捷豹，一進車門就打了好幾個噴嚏，急忙用手帕按住鼻子，一邊吸氣一邊跟他道歉：&ldo;對不起，職業病，一著涼就犯鼻炎。&rdo;&ldo;職業病？&rdo;權念東發動了車子，好奇地問：&ldo;你不是還在上學嗎？&rdo;&ldo;我學的是生化。&rdo;我回答他：&ldo;我們學校比較注重動手能力，實驗課從大一開始就安排的很緊，生化藥品對鼻粘膜有刺激，時間長了大家都會有點鼻炎。&rdo;&ldo;原來是這樣。&rdo;權念東恍然大悟，片刻後忽然說：&ldo;對了，我有一份很重要的專業資料想要找人翻譯，是藥物方面的，你學的什麼外語？&rdo;&ldo;英語和德語。&rdo;我說：&ldo;不過德語學的比較早，比英語略好一點。&rdo;&ldo;太巧了。&rdo;權念東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從包裡拿出一份厚厚的資料遞給我：&ldo;幫我看看，正好是德文的。&rdo;我接過一看，果然是一份德文的藥物文獻，是關於某種藥用致幻劑的，寫的非常詳細，結構、物化性質和正交實驗資料都寫的清清楚楚，後面附的引數也非常全面。&ldo;怎麼樣？能看懂麼？&rdo;權念東問我，我大致翻了一下：&ldo;正好是我的專業，大致看得懂。&rdo;&ldo;那就好。&rdo;權念東微笑著說：&ldo;能幫我個忙嗎？這個我急著用，但涉及一個很秘密的know-how，又沒有專利保護，不能隨便找不可靠的人翻譯，還好很幸運遇到你，能花點時間幫我翻譯一下嗎？&rdo;&ldo;可以啊。&rdo;這份資料涉及非常尖端的專業資訊，看了第一眼就引起了我強烈的好奇心，於是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他：&ldo;沒問題。&rdo;&ldo;那就拜託你了。&rdo;權念東說：&ldo;我要的急，明天下午能給我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