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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念東面容一寒,聲音裡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ldo;你倒是想的周到……既然你這麼喜歡做主,我的位子,是不是該讓給你來坐?&rdo;阿跳渾身一震,倏然回頭低聲說:&ldo;權哥,我都是為了你,為了社團,你要是懷疑我有二心,儘管照規矩處置我好了。&rdo;權念東的眸子精光一閃,薄薄的嘴角微微上翹,笑容裡卻沒有一絲暖意,聲音平淡無波:&ldo;你出去吧,我心裡有數。&rdo;阿跳走了,大門&ldo;砰&rdo;一聲關死,大廳裡陷入了寂靜,只聽到遠處蒸汽房隱隱綽綽的轟鳴聲。 破曉之前阿跳出去後權念東長長嘆了口氣,將手裡的槍放在了茶几上,點了支菸抽上了,仰著頭靠在沙發靠背上,只用眼睛的餘光瞟著我。房間裡很溫暖,大約是因為溫度高的原因,很快我聞到了自己身上散發出的濃重的血腥氣‐‐那是我哥的血!意識到這個,擔心和憤怒立刻填滿了我的胸口,剛才牛皮說我哥傷了右肩,他是個刑警,又不是左撇子,要是右臂落下傷病,將來怎麼工作,執行任務得多危險……我恨恨盯著權念東,他毫不在意,乜斜著眼上下打量著我,那種感覺陌生極了,像是獵人看著獵物,思量著如何處置一般。&ldo;大衣脫下來。&rdo;權念東忽然開口,聲音響起在空曠的大廳裡,顯得威嚴而又突兀:&ldo;我討厭血腥氣。&rdo;原來他也聞到了那種讓人窒息的粘稠的氣味,我冷冷笑了笑,討厭?是不安吧?傷了人怎麼會如此心安理得。見我不動彈,他站起身走了過來,不由分說剝下我的大衣遠遠扔到一旁,卡著我的下頜盯著我的眼睛:&ldo;刀片為什麼要放你走?他是什麼人?是警察還是燕詳的人?&rdo;我心裡一驚,他已經猜到了我哥是警察?是僅僅因為今天的事,還是早就起了疑心?縱然心中驚疑,我依然剋制自己露出恐慌之意,遵照我哥的吩咐回答:&ldo;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救我。&rdo;權念東盯著我看了好久,悠然一笑:&ldo;無所謂,我能查清楚。&rdo; 說著坐在了我身邊,拿下菸灰缸上抽了一半的煙繼續抽起來:&ldo;這次的事,我事先並不知情,阿跳是揹著我帶你來這兒的,這兩天我一直忙著別的事。&rdo;事實已經是事實,誰指使的並不重要,無論是不是他的授意,我被弄到這兒來,根源都是因為他。&ldo;不過沒關係,是不是我的意思都沒意義,重要的是,你已經在這兒了。&rdo; 他抽了口煙,語氣從容淡定:&ldo;這兒是我的一個工廠,想必你也該猜到了,這是個地下工廠,專門做違禁品的。&rdo;他就這樣開誠佈公地跟我說了出來,坦然極了,彷彿違禁品就跟帆布鞋、豆腐皮似的,誰加工誰生產都沒有問題。&ldo;留下來跟我吧。&rdo;他淡淡說:&ldo;你知道的已經太多了,就算我有心放過你,幫會里幾個當家的也不會允許我冒這麼大的風險,我得為大家負責。&rdo;頓了頓又說:&ldo;小樹,你沒有別的選擇,別逼我,我不想殺你滅口。&rdo;滅口?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恐懼感油然而生。他說到殺人越貨這種事的時候,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地好像在說踩死一隻螞蟻,捏死一直螞蚱一樣。我震驚地看著他,比幾個小時前知道自己被注射了毒品還要震驚‐‐他居然想要我的命……&ldo;別怕。&ldo;也許是看出了我的恐懼,他湊近了,伸手撫了撫我的頭髮,幽幽說&ldo;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成了我的人,我就能保護你,他們誰也不會懷疑你洩密……&rdo;我下意識地躲開了他的手,直直盯著他的眼睛,他的眸子黑的像不見底的深井,像吸納和毀滅一切的黑洞,裡面沒有感情,也沒有愛。&ldo;我沒想弄成現在這個樣子。&rdo;他的眼神漸漸變軟了,很快恢復成了曾經那溫情脈脈和善溫文的樣子:&ldo;我本來想像個普通人那樣對你好,打動你,讓你愛上我,愛上那個見得了光的我,永遠見不到我黑暗中的一面……可惜……事與願違……&rdo;大約是一直沒吃飯,又沒休息好的原因,我的頭微微有些疼,權念東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迴盪,竟帶著點詭異的迴音,飄飄渺渺的,很奇怪。我明明是有些發冷的,可也許是因為房間裡暖氣太足,這會兒又開始出汗,原本汗溼的衣服本就沒有乾透,現在更加粘膩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