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第1/2 頁)
&ldo;他在另一輛車上。&rdo;我哥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握著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聲安慰:&ldo;醫生在急救,子彈擦著心臟飛過去,他還有氣,只是是貫穿傷,血流的太多……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輸血。&rdo;我的心疼的要命,抽著疼,如同被沒有開刃的刀子來回鈍鈍地割著,沒法生,也沒法死。&ldo;堅強點小樹。&rdo;我哥溫熱的手掌擦去我眼角的淚,聲音堅定極了:&ldo;你得活下去,你活著,他才有支撐,你要是放棄了,他必死無疑。&rdo;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想要點頭,卻力不從心,我哥明白了我的心思,說:&ldo;沒事的,哥拿性命擔保,你們都能活,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媽在天上也會保佑你,保佑他……&rdo;好……我閉上眼,心中默唸他的名字,我們都要活下去,他會在寫字樓邊開一家小飯館,我會好好唸書,我們永遠在一起。 番外 燕詳 夜間飛行三年後。&ldo;你去過斯德哥爾摩嗎?&rdo;隔壁座位是一個金髮碧眼身材胖大的歐洲老太太,笑容慈祥和煦:&ldo;那是個很美的城市,我從小在那兒長大,噢,年輕人,你一定會喜歡那兒的,我保證。&rdo;我微笑著跟她道謝,我當然會喜歡那兒,因為有人正在那裡等我。廣播裡反覆播放著繫好安全帶的提示,我收起了簡易桌,關掉頭頂的照明燈,將座椅調到舒適的高度,側頭看著身邊的舷窗。飛機已經在滑動了,外面細細的雨滴斜斜劃過玻璃,留下一道又一道透明的水漬,透過水漬看去,我所熟悉的城市漸漸變成了衛星地圖般的格子圖畫,抽象極了。閉上眼,我在腦海中勾畫他的輪廓,如同沙畫一般用記憶描繪我們從相識到分離的一個個場景,時間被定格成一個個avi片段,幸福的愈幸福,酸楚的愈酸楚。我第一次見到陳樹,是在吉田會所的大堂裡,那天下午我約了幾個建築商打麻將,送走他們後站在會所大堂裡等老趙取車,這時旋轉門動了,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有些輕微的惋惜,他長的真好,大約是會所裡我見過的最上乘的貨色,只是穿著太過窮酸樸素。我想他應該還是個學生,搞不好還是個高中生。可惜,來這裡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來消遣的,另一種是提供消遣的,他明顯不屬於前者。他臉色不好,大概是嗑過藥,現在的孩子真了不得,小小年紀就出來賣,還嗑藥,比我年輕的時候是放得開的多了。車子來了,我沒有多想,推開門走了出去。真沒料到,不過七八個小時,我居然在小林的診所裡再次見到了他。錢非的破壞力真他媽不是蓋的,要不是那件破破爛爛的格子襯衫,我差點認不出他來。他了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漂亮的臉上印著烏黑的指印,襯衫敞著懷,胸口腰腹全是傷痕,肋下有一塊恐怖的凹陷,應該是骨折了。我真是煩透了錢非那一套,搞同性戀就好好搞嘛,非喜歡玩兒s,他就不能正常點兒嗎?後來,當我看到錢非帶著脖套歪著腦袋跟鄭元龍耍無賴的時候,差點沒笑出聲來。原來不是那麼回事,有意思。我翻看了他的學生證,陳樹,好名字。以前弟兄們一起在會所裡玩兒的時候,我也跟風弄過男孩,但僅限於嬌小嫵媚的型別,用嘴的,說實在的跟弄女孩沒什麼區別。所以我從來不懷疑我的性向,只是大概這兩年年紀大了,人也比較穩重,對那種事兒不太熱衷了,有時候半個月一個月的忙生意,都沒想起過找個人打一炮,喬美恬就更扯淡了,她居然打越洋電話要求跟我影片做,開玩笑,我可沒那麼好的想象力,也不想我的手太過勞累,一天光寫檔案簽字它就夠受的了。但陳樹是個例外。第一次抱他的時候是在徽居,吃完晚飯我抱他上樓,他的身材好極了,觸手柔韌溫軟,如同三月裡抽芽的嫩草,帶著讓人豔羨的青春鮮活,散發著少年人特有的淡淡的體味,陽剛但不霸道,誘惑又不失純潔。很舒服,比抱著任何一個女孩都舒服,無論溫度還是重量,都剛剛好,趁手極了。很快我發現他喜歡我,同時驚訝地發現自己也喜歡他。我喜歡他用清澈見底的眸子注視我,然後在我回視時匆忙移開視線。我喜歡他用剋制的充滿崇拜與歡喜的神態聽我瞎掰,在我故意停下的時候抿一抿薄薄的唇角,低聲問:&ldo;後來呢?&rdo;這種感覺很美好,無關乎愛戀,只是隨著直覺去享受某種微妙的喜悅,沒有企圖,沒有慾望。在那之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男性的軀體產生異乎尋常的興趣,但當他偷偷跪在沙發邊吻我的時候,慾念排山倒海而來,半夢半醒間我緊緊抱住了他,順應他的邀請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