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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兒要擔心死了,但她不是傻丫頭,自然知道陳石梅苦心,捏了捏石梅的手,示意她別怕他,有什麼事情就叫!陳石梅跟著秦項連往林子裡走,小香兒趕緊跑到白捨身旁,心裡想著,萬一秦項連想幹什麼,讓白舍教訓他。剛進林子,石梅正想著如何應對,突然就感覺手腕子一緊,人就被秦項連很是粗魯地一把拽過去。石梅嚇了一跳,但說來也怪,嚇著了,她倒反而冷靜下來了,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抓著自己的秦項連。那人眼神森冷,緩緩開口,“你是誰?”陳石梅心裡打鼓,秦項連好生機敏!石梅雖然是弱質,但古往今來,不受疼愛,遭人排擠著長大的女子,沒有一個是好欺負的!她一改剛剛的溫順,淡淡一笑,“栻楣果然是不得寵,才走了幾日,王爺竟將這個正妻忘得一乾二淨了。”秦項連聽後愣了良久,突然笑起來,手上加了些力道,感覺到掌心之中,石梅的胳膊柔軟纖瘦,不禁心中生出一股不甘來,笑道,“那你說,廢墟之中的那具女屍是誰?”這話,實則是秦項連蒙石梅的。石梅聽到了就是臉色一變,心說……不會吧?陳栻楣的屍體還在?但仔細一想,覺得不可能!她從廢墟之中爬出來的時候,可是穿著陳栻楣的衣裳呢!心裡明瞭了,但臉上的驚訝表情卻是收不回去,還好她腦子好使,順著意思就問,“你是說那日香坊裡還有人?是誰死了?”秦項連眉頭微皺,倒是不確定了起來,是眼前人太聰敏沒有被蒙到?還是真的這就是陳栻楣,只是大難得活後,脫胎換骨了? 同病相憐,心心相惜秦項連愣神的當口,陳石梅往後退開一步,總算是將手抽了回來,道,“王爺若是無事,我先走了。”說完,轉身就往外走。秦項連也沒去追她,只是在後頭看著,等陳石梅快走出林子,稍稍鬆了口氣……卻聽到身邊突然傳來一聲冷笑。石梅一驚,秦項連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邊,低聲道,“你連走路的樣子都與她不同!”陳石梅愣住,片刻的慌亂後,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的怒意。秦項連原本以為她必然失措,沒想到震愣之後卻是秀美微蹙,生氣了?陳石梅看著秦項連,“王爺,您竟然記得栻楣走路時的樣子?那怎麼沒發現她對你一片痴心?”秦項連沒料到她會說出這麼一句,心中莫名懊惱,“什麼意思?”陳石梅輕輕將手腕子上剛剛被秦項連捏皺了的袖子撫平,淡淡說,“若是栻楣身份普通,娘不是皇太后,對王爺也是如此執著,王爺會不會憐惜疼愛?”秦項連皺眉,沒有說話。陳石梅搖了搖頭,笑,“我不會去在意毫不關心的人走路是什麼樣子,不會記住她談吐如何,更不會特別地厭煩或者嫌惡某個根本不在乎的人。這人世間最難得的就是一片真心,王爺,您沒這個福氣,以後要後悔的。”說完,留下震愣的秦項連,快步走出了林子。石梅心中嘆息,可憐啊,陳栻楣死前,不知道是怎麼看秦項連的?是覺得他對自己有情,還是覺得他對自己早已無意?若是含恨而終,這一世也未免屈了。或者,是她死前突然頓悟了,如果再來一次,絕不會戀上秦項連這樣一個人……所以才叫她到了這裡,重頭來過麼?石梅莫名傷感往回走,香兒見她臉色不好看,上來拉住了,心疼地問,“梅子姐?他欺負你?”陳栻楣看了看她,倒是笑了起來,捏捏她的臉蛋“不是,這次我欺負他了。”“啊?”香兒納悶了。“回去吧。”這時候,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白舍對兩人道。香兒點頭,拉著陳石梅,“梅子姐,看,白公子連馬車都給咱們叫好了。”石梅收拾了一下心情,帶著香兒上了馬車,跟著白舍一同回去。留下秦項連呆呆站在原地,等醒過來,胸中以滿是焦躁與惱怒,莫名的暴躁起來。陳石梅等回到了宅子門口,就見香粉宅前停了好幾輛馬車。“小席子?”陳石梅有些納悶,就見車上大大小小都是傢俱擺設、吃穿用度的,就問,“怎麼了這是?”“小姐,太后原本在宮裡給您收拾了套院子,想你去住的。”小席子道,“她說您既然覺得住外頭自在,就別去買了,給您都搬來,以後您進宮,就住她那兒去。”陳石梅聽了,心中感念……她自幼沒娘,從不知這被寵愛的滋味。如今想來,原來有個娘是這樣好的……看來自己從小羨慕人家有孃親,一點都沒羨慕錯。“嗯。”石梅笑,“我一會兒做些糕點,你再幫我跑一趟,給太后送去。”小席子點頭,“小姐您吩咐就行了,跟我客氣什麼,對了……”說著,他伸手指了指後頭馬車上下來的三個宮女、老媽子,還有四個家丁、四個侍衛,一個管家,道,“小姐,”這些都是太后自己跟前的體己人,說從今以後就跟著您了,按月上宮裡領月錢,誰敢造次,您一句話就能砍了。石梅心中感慨,公主排場果真不小,就對眾人輕輕一禮,“日後勞煩各位了。”眾人趕緊給石梅行禮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