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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舍微微一笑,又用樹枝撥弄火堆。不遠處三人可不像這邊輕聲細語,他們一人拿著一罈子酒,火上烤著獐子肉,大聲地用西南方言交談著。石梅聽了個半懂,知道這些人是做挖墳買賣的,似乎是為了找一樣很多人都想要的東西而來,但是在山裡轉了三天,依然一無所獲。將一個蟹釀橙吃完了,石梅收起罐子,蓋上蓋,又放回了兜子裡,問白舍,“你不餓麼?”白舍放下酒壺,“等晚上抓野味吃,現在不餓。”石梅一聽到野味,眸子微微亮了亮,這神情剛巧讓白舍瞧了個正著,逗得他忍不住輕笑,石梅則是一臉的不好意思。又過了片刻,就聽白舍低聲說,“又有人來了。”石梅下意識看了看廟的四周,幾乎已經沒有乾燥地兒了。“這次來的是馬車。”白舍說著,從馬鞍子上取下一個小布捲來,遞給了了石梅。石梅原先以為掛著的是一塊帕子,但是開啟了卻發現一層又一層,最後完全抖開了,才發現是一大塊薄如蟬翼的毯子,也是白色的,很輕,她有些不明白地看了看白舍。“這個暖。”白舍簡短地回答,“晚上山風會起來,冷。”石梅原先還納悶,一塊薄紗能擋風麼?可是蓋上才知道……這薄紗神了,蓋上之後就有一股暖意襲來,雖然輕便,但感覺跟蓋了一小床棉被似的。石梅就問,“這是什麼料子的?真暖啊。”“長角羊乳羊的胎毛。”白舍說,“長角羊活在高地,就靠著它抵禦冰天雪地了。”“果真是好東西啊。”石梅伸手,輕輕撫摸這毯子,入手柔軟,讓人也莫名心生暖意。這時候,就聽到外頭馬蹄聲和車軲轆的轉動之聲傳來。這動靜也引起了旁邊三人的注意,那矮胖子又道,“格老子的,不是同行吧?”眾人抬眼,就見一駕大馬車停在了破廟的門口。石梅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皺起眉頭,到白舍耳邊低聲說,“那是四王府的馬車。”白舍一挑眉,這可是冤家路窄了。不出二人所料,就見一個趕車的侍衛下了馬車,到車後一挑車簾子……就有兩個侍衛下來,打起傘,在外面候著。石梅心說,排場真夠大的。隨後,就見秦項連穿著一身黑色錦袍走了下來,伸手,還從車上攙下了一個女人來。石梅一看,發現是鸞景兒,就有些不解,為什麼秦項連會和鸞景兒一起來這荒郊野外呢?只是要出遠門路過此處?不應該啊!白舍微微皺眉,想了片刻,立時心中瞭然。石梅正在不解,就感覺白舍的手指輕輕碰了碰自己臉頰。抬眼,就聽他輕聲說,“那日在望湖亭……”石梅立刻想了起來,那天在望湖亭,端硯他們跟白舍談論寶藏之時,鸞景兒和茗福就在那兒聽著呢。石梅心中明瞭,茗福未必有這心思,但是鸞景兒有可不稀奇,她必然是回去與秦項連談了此事。秦項連必經是王族,手下人也多,一聽到寶藏、大宇山,還有玉佛什麼的,很輕易就能派人將事情打探清楚,並且和古時留下來的寶藏聯絡起來,所以就帶著人來找了。不過石梅不明白他幹嘛帶著鸞景兒一起呢?據她對秦項連的瞭解,應該不會那麼簡單,要小心防範。很快,秦項連帶著鸞景兒進入了破廟,抬眼就看到了白舍和石梅,秦項連那一愣倒也不像是裝出來的,身旁的鸞景兒,看到石梅更是顏色都變了變。石梅因為上次秦項連的事情,對他很是反感,便也低頭不想理會他。那些侍衛原地找了找,就白舍他們對面還有一小塊地方是乾的,便在那裡點起一堆火。秦項連和鸞景兒坐下,正對著石梅他們。鸞景兒尷尬萬分,特別是見石梅低頭不語的樣子,莫名就覺得沒面子。自己是從石梅那兒聽來了訊息,然後到秦項連耳邊說嘴,討好一般,有些掛不住。石梅倒也並沒有這心思,只是無聊得有些困了。外頭,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秦項連與白舍對視了一眼,彼此厭惡心照不宣。秦項連總覺得白舍的眼裡,似乎是含著幾分嘲笑,這讓他很不痛快……他一個堂堂的王爺,何時如此被人看輕過?!再看石梅,就見她身上蓋著一塊白色的毯子,似乎有些睏倦,靠在白捨身邊盯著火堆發呆。暖暖火光映得她雙頰微紅,犯困的樣子,很是討喜。秦項連又想起那日她與自己生氣時候的樣子來,心中不甘,這樣好一人,當初自己怎麼就放她走了呢,早該懷疑她根本不是陳栻楣啊。鸞景兒在一旁,就見秦項連眼神變換,視線卻始終有意無意往石梅身上掃,心裡更加不悅起來……男人,難道真的是得不到的就好麼?! 聚寶之地,裝神弄鬼又坐了一會兒,石梅覺得自己睏倦得厲害,不過又不想睡覺,就怕睡著了,一會兒白舍烤了野味,自己也吃不著。白舍見石梅腦袋一點一點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樣子跟只犯困的貓似的,便道,“睡會兒吧。”石梅仰臉看看他,糊里糊塗問,“你啥時候去打獵?”白舍愣了良久,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怎麼也得等雨停吧。”“哦。”石梅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