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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聽著“貓兒”兩個字先是眼皮子一抽,心說什麼時候開始叫“貓兒”的,還挺順嘴。聽到“賠錢”兩個字,眼皮子就開始跳了。展昭揉了揉眼睛,看白玉堂,“賠多少啊,不就一件衣服麼,我那兒有套白衫,你拿去穿。”白玉堂一挑眉,“上好的雲錦、銀絲手繡,蘇州最好的繡娘做了一年,這衣服值三萬兩。”……展昭張大了嘴……豆漿都灑車上了。腦子裡就反反覆覆一句話——逆天了這耗子,三萬兩扯塊白布裹在身上,這不是坑人麼!“嫌貴啊?”白玉堂靠在軟墊子上託著下巴,依然沒什麼表情看展昭。展昭上下左右周身摸了個遍,摸出幾百兩銀子給白玉堂,“就這點。”“零頭都不夠。”白玉堂淡笑。展昭摸了鼻子,“要不然你改改再穿?”白玉堂想了想,“改一改大概要一萬兩。”展昭斜著眼睛看他,“白耗子,你唬我呢吧?一件衣服三萬兩?”白玉堂伸了只衣袖給他,“你扯扯看。”展昭不解地伸手拽了一把……突然,又“刺啦”一聲,白玉堂新換上去那件很薄很薄的白色紗衣外套,袖子被展昭扯了下來。“這件五萬兩。”白玉堂微微一笑,“天蠶絲的,貓兒,八萬兩了。”展昭張大了嘴就沒合上了。“還不出來?”白玉堂提議,“肉償吧?”展昭終於是閉上了嘴,沉默良久,突然開口說,“我把龐太師賠給你吧,再加上包大人,十萬兩,你再找我兩萬兩。”白玉堂眼皮子一挑,“休想。”片刻之後,眾人就聽到白玉堂和展昭的馬車裡古怪的聲音傳出來,車子還搖晃得厲害,兩人也不知道是在打架還是在幹嗎。只零星聽到些對話,好像是什麼“扯爛衣服”“肉償”……之類的。“少爺。”這時,月牙兒鑽了進來,手裡拿著幾個肉包子,心說,什麼“肉不肉”的,她在外邊聽不真切,還以為展昭和白玉堂為了肉包子打起來了呢。而此時,展昭正捧著一件白色的裘皮,一臉鬱悶……事關之前展昭翻包袱,翻出一件裘皮,剛拿到手裡,白玉堂指了指,“二十萬兩。”展昭一驚。白玉堂提醒他,“小心啊貓兒,不然真的要寫賣身契了。”展昭真心鬱悶,白玉堂左一聲“貓兒”右一聲“貓兒”,怎麼那麼順嘴的。月牙兒剛放下包子,見一旁破掉的兩件衣服,納悶,“咦?少爺,這兩身不是前幾天扔了麼,都破了你還拿出來穿啊?”白玉堂看了看月牙兒,展昭眼睛就眯起來了,回頭問月牙兒,“這兩身衣服多少錢?”“哦,五年前的了,大概一二百兩吧。”月牙兒拿著破衣服,順便抓了展昭手裡的裘皮走,“這兔毛披風不說掉毛麼,少爺你怎麼帶下人的衣服出門啊。”邊說,邊將衣服團成一團,拿走了。良久,馬車裡又傳出來了古怪的聲音,馬車接著搖晃。展昭抓住白玉堂的衣裳,“死耗子,你詐我!五萬兩一件你都說得出口。”白玉堂抓住惱怒要撓他的展昭,“五萬兩一件你也信,你是有多呆!”…… 【吃飯不易】浩浩蕩蕩的出巡人馬終於是在晌午飯口前,趕到了壆州府。此時,路上的積雪已經消融,天也放晴,陽光不錯。壆州府的知府大人早早帶著整個衙門的人在城門口等候,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出巡隊伍裡一個侍衛的官階都比自己高,包拯和龐吉都是當朝一品,好傢伙,老頭兒長那麼大沒見過那麼大的官。更別提還有個兵馬大元帥九王爺趙普了,嚇死……趙普將兵馬直接駐紮在壆州府外了,以免太多人進城擾民。包拯和龐吉上前與壆州府的地方官見面。壆州知府姓王,叫王天德,今年六十來歲,瘦不拉幾花白鬍須,看著倒是很斯文儒雅。包拯和龐吉是閱官無數,大概看一眼,就知道這王天德是個聰明又捱得忍得的人,大智若愚,這是府內有大江湖門派的地方官的通病,地方官如果鋒芒太露是沒法跟當地江湖人共存的,但是太蠢又會被人玩死,所以必須要有一定的智慧以及能一忍再忍的性格,才能處理的更好……王天德這樣的,算是典型。“下官參見欽差大臣……”王天德趕緊行禮。包拯客氣讓他不必拘謹,龐太師是個見人給笑臉的官,畢竟人家地頭,躬身親切地去攙扶他,驚得王天德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安頓大批人馬、發放物資以及檢查災情那瑣碎事情基本都是歐陽少徵和鄒良帶人搞定,包大人比較感興趣的是天母的事情,就帶著小隊的馬車,隨著王天德進城了,準備入住衙門之後再說。這壆州府,倒是十分有特色,與之前眾人經過鳳翔府的那種霸道大氣不同,壆州府裡小橋流水的建築格局,還有些像江南人家,如今黑瓦白牆配的不是碧水青山,而是白雪冰凌,可是別有一番風情在。小四子扒住車窗看外邊的雪景,自言自語說了一句,“爹爹,像不像紹興府?”公孫笑了,拍拍他屁股,“怎麼想家了?你不是說不想回去麼。”小四子扁扁嘴,嘟囔了一句,“想吃梅菜扣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