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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曉月點頭,“我也有心。”小刀一愣,忍不住笑了,也對啊,傻不傻和有沒有心,是兩回事。傻子也有心,有心的人都會傷心,就像她娘那樣。想到這裡,小刀忽然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手操起桌上一個茶盞丟出去,“臭男人!”趕巧了,薛北凡在前院吃了個鴨梨兒覺得挺甜,就拿來幾個想給她倆嚐嚐,剛走到門口,一個茶盞飛出來。“喂!”薛北凡堪堪躲過,拿著梨子看小刀,“你悠著點,我薛家這會兒就我三代單傳了!”小刀見他嬉皮笑臉的,也懶怠跟他計較,回手放下茶壺蓋。薛北凡就笑嘻嘻對著她扔進個梨子,“來,吃梨。”他沒把握好力道,扔得猛了點。小刀也沒留神接,回過頭,一個鴨梨兒劈頭蓋臉砸過來。“啪”一聲,不偏不倚正中腦門兒……四周霎時一片安靜。這梨子倒是也不硬,在小刀腦門上給砸爛了,湯汁流了一臉。薛北凡起先愣了愣,隨後笑得打跌,“你這腦門夠硬的,人都說小貓子銅頭鐵骨豆腐腰,你也是不?哈哈。”小刀氣得臉都青了,拿起紅傘追得薛北凡滿院子亂竄。曉月託著下巴趴在窗邊看院子裡兩人追追打打,忍不住笑起來,這日子,就這樣簡簡單單也挺好,眼不見,心不煩。 【打鐵要趁熱】掌燈時分,佳人賓朋如期而至。小刀沒去前院,閒著就拿吃過的西瓜雕了個好看的瓜皮燈籠,找了蠟燭來點,擺到曉月眼前,“送你。”曉月捧了瓜燈對著小刀傻笑,第一次收著這麼好玩兒的禮物。薛北凡剛剛被小刀拍了一頓板磚,正收拾院子呢,看著倆丫頭說笑,搖頭——這顏小刀性子也衝點兒,似乎喜歡鋤強扶弱。“柴子耀已經到了,一會兒風無憂會找機會套他的話。”薛北凡告訴小刀,郝金風暗中埋伏好了。“抓得到就拿他見官,抓不到拿你頂包也成!好歹都是為民除害。”小刀夾槍帶棒的。薛北凡知他還跟自己鬧彆扭,脾氣挺大挺記仇啊,這丫頭。“那個柳如月,好看麼?”小刀換了個話題問薛北凡,不忘補充一句,“跟曉月比。”“你沒聽過情人眼裡出西施麼?”薛北凡反問,語焉不詳。小刀哼哼一聲,突然雙手合十,嘴裡嘰裡咕嚕地念叨起來。薛北凡湊近一聽,她正自言自語,“菩薩保佑,是個毒婦狐狸精!”“呵。”薛北凡忍不住抽氣,“你壞心眼啊!怎麼著?若是毒婦狐狸精,你就幫曉月將她擠走?”“切。”小刀不屑,“他沈星海臉有那麼大麼?我是覺著,沈星海若是腳踏兩條船,對方是好丫頭就糟蹋了!最好也是個蔫兒壞的,所謂一物找一主,鹽鹼地專出拉拉蛄!”“其實你對沈星海是不是有些偏見啊。”薛北凡勸小刀,“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嗯,我理解啊。”小刀一攤手,“能理解不代表要遷就吧?我就對他有偏見,怎麼著?”薛北凡望天。……不一會兒,前頭宴會開始了,有個下人往後院送來吃的,說是重華公子吩咐送的。那下人瞧見沒戴面具的曉月傻了眼,出門的時候一頭碰門柱子上了,捂著腦門就跑。薛北凡搬了張茶几到院子裡,當中放上瓜皮等,小刀和曉月邊吃邊聊。薛北凡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抓把艾草,給兩位姑娘趕蚊子。“小刀。”曉月吃了會兒東西,問她,“你為什麼一個人跑出來闖江湖?”“嗯……”小刀猶豫了一下,“出來見見世面。”曉月點頭。一旁薛北凡卻笑了一聲,瞧小刀——瞎掰吧你!小刀衝他扔西瓜皮,薛北凡見時候也差不多了,就上前頭去幫郝金風,省的一會兒被砸一身西瓜。“你喜歡薛公子啊?”曉月突然問“噗……”小刀一口湯噴出來,瞪圓了眼睛,“怎麼可能?!”“我看你一直跟著他。”曉月見小刀似乎惱了,聲音小下來。“我是被他訛上的。”小刀提起這茬還有些憤憤。“薛公子的確名氣很大。”曉月跟小刀講一些關於薛北凡的事,“他是大名鼎鼎的薛北海的弟弟。但是少主總說,薛北海很厲害,但薛北凡卻是無論跟他認識多久,都不知道他到底多厲害的人。”“意思是說他無恥得沒有下限的意思麼?”小刀壞壞問。曉月笑著搖頭,小刀似乎對男人總是鬥志滿滿,跟誰都要吵上一架的樣子,對女孩兒卻很溫順。說話間,就聽到前院傳來了騷亂之聲,小刀一愣神的當口,曉月已經衝了出去。小刀估計郝金風和薛北凡動手收拾柴子耀了,就上了牆頭,準備看個究竟。曉月到了前院,果見郝金風和柴子耀打起來了。柴子耀被無憂夫人誆到無人處,幾句話,套出來了他殺妻嫁禍薛北凡的事,躲藏在暗處的郝金風立馬出來要緝拿他。柴子耀逃跑,正撞上了陪著郡主逛花園的沈星海,受到驚嚇叫喊的是郡主身邊的丫鬟。沈星海護住柳如月,薛北凡和重華在一旁看熱鬧,郝金風收拾柴子耀。曉月看了看形勢,沒自己出手的必要,就站在門廊一側,沒動彈。柳如月正好瞧見了,問沈星海,“那位姑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