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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月!”小刀趕緊跑過去扶住,“都說了不準一個人跑出來了,突然要生了怎麼辦?”“還有一個多月呢,你怎麼也跟重華似的,整天瞎緊張。”“那可沒準兒,我娘就提前一個月生了麼不!”小刀扶著挺著大肚子的曉月到桌邊坐下,往她身後看,“重華呢?稀奇哦,他個二十四孝相公竟然不跟在你身邊。”“幫郝大哥接新娘子去了。”曉月輕輕揉著肚皮,問小刀,“我昨天聽他說,婚禮後你要出去遊歷是不是?”“嗯……差不多吧。”小刀扁扁嘴,也在桌邊坐下,拿著個杯子倒茶水,“當然了,要等你娃娃生出來,我要第一個抱我乾女兒!“你怎麼知道是女孩兒啊?”曉月摸摸肚子,“那天郎中說,可能是個兒子。”“不能!”小刀一驚一乍的,“一定要女兒!”曉月哭笑不得,“重華倒是也說想要個女兒來著,不過我覺得,最好跟你和郝大哥似的,先生個哥哥,再生個妹妹,這樣哥哥可以照顧妹妹。”小刀撇嘴,“總之不能生倆兒子。”說話間,不遠處幾位公子走過來,都是郝金風的朋友和附近的鄉紳公子哥兒,有一句每一句跟小刀搭話。小刀順口打發了他們,望天對曉月做鬼臉。幾個公子哥兒訕訕地走了,尋思這郝家這位二小姐,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曉月知道這一年多來,上小刀門前提親的人數不勝數,不過小刀就是不願嫁,別說嫁,瞧都不瞧人家一眼。“重華說,北海派已經正式解散了。”曉月突然說。小刀猛的聽到北海派,稍稍一驚,隨即支支吾吾嗯了聲,“真的解散啦?”“對啊,就剩下一些買賣還在做,因為人太多,所以都解散安置,用了不少時間了。”曉月笑眯眯說著,邊看小刀神色,“你不問問薛北凡的情況?”“問……問來做什麼。”小刀撅個嘴。“重華說,薛北凡每天就是沒日沒夜地忙著,他這輩子都沒見那懶鬼這麼用功。北海派那些個長老都不捨得放他走了,說他能幹哩。”“那就留下麼。”小刀哼哼一聲。“那哪兒行啊。”曉月樂呵呵,“重華說薛北凡可惦記你了。”小刀嘟囔,“慢吞吞……”這時候,外頭顏如玉跑來,“小刀。”“唉!”小刀趕緊彈起來,瞧著她孃的身段磨牙,恢復得咋就那麼快呢?“紅紙沒有了,趕緊再去買點兒。”顏如玉剛做完月子,肚子早下去了,養得起色極好,顯著更年輕了。“哦。”小刀見家裡下人都手忙腳亂的,便扶著曉月到房中歇會兒,自己拿了傘,“我去買紅紙,你要吃什麼不?”“嗯……”曉月立馬笑吟吟,“想吃糖葫蘆,山楂酸酸酸的那種。”小刀提著個小竹籃出門,一手拿著紅傘,慢悠悠溜達。心裡還惦記,完了呀,酸兒辣女,曉月第一胎敢情真要生個男娃啊?她剛走到家門口,有掃塵的家人就問,“二小姐,這會兒大太陽的,拿著傘做什麼?”小刀抿嘴一笑,指了指頭頂,“那些紅燈籠過會兒再點,馬上要下雨的,半個時辰後才停呢,不過是小毛毛雨,記得叫外頭的人戴斗笠。”下人們都傻呵呵點頭,半信半疑“真要下雨”小刀沒回答,依舊轉身往前走,沒走兩步,突然開啟紅傘。下人們愣了愣,就有雨點子落到了腦門上,淅淅瀝瀝的小毛毛雨。趕緊轉身進屋戴斗笠去,心裡琢磨著,這位二小姐都神了。小刀打著小紅傘,提著籃子,先去紙鋪買了一疊上好的紅紙,大概是剪囍字用的,又滿城找賣糖葫蘆的。找了一圈沒找見,納悶,就抓了一個小哥問,“城裡賣糖葫蘆的呢?”“哎呀,姑娘您快別提了,城裡的糖葫蘆剛才都叫一個白衣服公子買光了。好像是他媳婦兒想吃。”小刀望天,不用猜,肯定是重華,曉月不得給他埋在糖葫蘆堆裡。想當年曉月選重華,還真是沒選錯,這相公,讓往東不往西,讓抓狗不攆雞,言聽計從呵護備至比孝子還好使,簡直是世上相公的表率。特別從曉月有身孕開始,那重華每天巴不得把她託手心裡頭,看的丫鬟姐兒們都跺腳,曉月哪裡來的好命哦!找到這麼個好相公。打著紅傘,小刀漫無目的地晃悠,不想回家,就想在這小雨裡走走。江南水鄉加上小橋流水,再配上小雨,踩著青石板聽著傘上細細的雨聲,說不出的熟悉。路過一座小橋,她慢步上去,趴著橋欄就發起呆來,看著橋下平靜的水面被小雨砸出一個圈兒一個圈兒的,兩邊白牆黑瓦的房舍倒映在水裡。橋下,咯吱咯吱,一葉小舟晃晃悠悠划過去,小刀就盯著船尾拖出來的魚尾水紋,想著某個人。看了一會兒,覺得天色也不早了,估計新娘子也到了,要回去喝她哥和右右的喜酒了。一想到這裡,小刀又哼哼了一聲,大家都成雙結對的了,連她養的大花貓都找到只黑貓做了如意郎君,只有她一個人晃盪。轉過身準備下橋,剛邁了一步,忽聽身後有人說話,痞裡痞氣的,“前邊那個打紅傘穿花裙子的美女站住!”小刀微微一愣,不自覺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