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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只好捧著書，和方一勺一起往回走。東巷府南北貫通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沈勇捧著書小心地避讓著行人。&ldo;相公，重不重呀？&rdo;方一勺湊過去問，&ldo;我給你拿一半兒？&rdo;&ldo;不用。&rdo;沈勇搖頭，&ldo;我有勁兒，娘子，你想吃點什麼不？&rdo;方一勺看了看天上的日頭，道，&ldo;今兒個好熱呀，人一熱就不愛吃飯了，最好是弄些小零嘴吃。&rdo;&ldo;也對。&rdo;沈勇點頭，邊用胳膊肘捅捅方一勺，&ldo;拿本書，擋擋太陽。&rdo;方一勺想了想，拿起一本書遮住臉，單手拽著沈勇的袖子，兩人快步往府衙走。經過酒樓的時候，突然從樓裡衝下來了一個人……一頭撞到了沈勇。沈勇拿著滿手的書呢，還好他最近練得伸手頗為敏捷，接了被撞歪的書，身子轉個圈兒，書本都沒掉下來，就是人一個趔趄。那衝出來的人卻是一頭栽倒在地。方一勺不解地看著地上坐著的人，就見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鬍子拉碴邋里邋遢的，看起來很有些落魄。那人傻坐在地上，一手拿著個酒罈子，那樣子方一勺可熟悉，一個酒鬼，只是他很少看到這麼年輕的酒鬼。沈勇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人怎麼酒品如此不好的？這時候，酒樓裡兩個小夥計急匆匆追出來，扶那人，道，&ldo;別和了，都醉了！&rdo;&ldo;沒醉。&rdo;那人從地上爬起來，歪歪斜斜往前走，嘴裡嚷嚷，&ldo;……醉了才好呢！做人有什麼意思？生又何歡死有何懼……哈哈。&rdo;沈勇和方一勺看著那男子走遠，覺得有些莫名。&ldo;唉，好好一個秀才，弄成這樣，真是。&rdo;夥計不無惋惜地搖了搖頭，轉身想進屋子。沈勇突然想起來，那書生自己好像認識！曾經有一個姓梁的老先生教過沈勇唸書，不過沒幾天，就因為身體不好走了……那個書生，似乎就是那位梁先生的得意門生。沈勇記得之前見過一面，因此有些印象，不過原先神采飛揚氣度不凡的，怎麼一下子變成了這樣？想到這裡，沈勇多嘴問那夥計，&ldo;這人是誰啊？&rdo;夥計看到是沈勇，見他抱著一堆書也覺得新鮮，小惡霸神勇改邪歸正，看來這說法真不是騙人的，就笑呵呵回答，&ldo;沈少爺啊，您不認識麼？那個是大才子張文海啊。&rdo;&ldo;張文海？&rdo;沈勇琢磨了一下，似乎是叫這個名字。就問，&ldo;那書生他怎麼了？我記得以前挺精神的啊，還是他想學太白先生了，也做個酒仙兒呀？。&rdo;&ldo;唉，別提了。&rdo;夥計搖搖頭，道，&ldo;鬼迷了心竅了哦，這就叫啊，英雄難過美人關。&rdo;沈勇和方一勺聽得雲裡霧裡，沈勇問，&ldo;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人家沒看上他？&rdo;&ldo;要是哪家的姑娘就好了！&rdo;夥計壓低聲音說，&ldo;是個窯姐兒。&rdo;沈勇一愣，方一勺也有些不解，心說，如今的唸書人，怎麼不戀別的，都戀上窯姐兒呢？&ldo;哪兒的窯姐啊？&rdo;沈勇又問了一聲。&ldo;煙翠樓的。&rdo;夥計道，&ldo;也不知道叫什麼鳳兒還是鸞兒的，總之是隻鳥兒的名字。這張秀才迷得都丟了魂了。後來他也不好好唸書了，他師父本來指望著他光耀師門的，後來讓他活活氣死了。&rdo;&ldo;啊？&rdo;沈勇和方一勺都是一驚。&ldo;他師父是不是姓梁？&rdo;沈勇問，&ldo;有個七八十歲了吧？&rdo;&ldo;對啊。&rdo;夥計點點頭，道，&ldo;梁老先生麼，那老爺子可有學問了……唉，可惜了，被徒弟氣死了，然後張秀才就變成今天這樣，整天喝酒度日，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rdo;說完話，夥計轉身回屋接著忙去了，沈勇和方一勺繼續往回走，不過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古怪。&ldo;唉，娘子啊，你說，那張秀才，和昨天氣死了他孃的那書生，境遇像不像的？&rdo;沈勇問。&ldo;嗯。&rdo;方一勺趕緊點頭，&ldo;可不是麼，幾乎一樣，就是張秀才少了個娘子。&rdo;&ldo;不過那老梁頭已經七老八十了，被氣死了也是有可能的。&rdo;沈勇想了想，問，&ldo;怎麼之前就沒聽說過這檔子事兒呢？&rdo;&ldo;家醜不可外揚吧。&rdo;方一勺道，&ldo;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大家都不想張揚吧，那秀才挺可惜的。&rdo;&ldo;嗯。&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