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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看書,不過方一勺走了,他的心也就野了,手裡端著書,心就飛到灶房去了。想來想去,沈勇索性拿著書,去灶房看!灶房裡頭,方一勺正在理蔥。&ldo;娘子,做什麼呢?&rdo;沈勇湊上來看。&ldo;洗蔥啊。&rdo;方一勺說著,將蔥浸入一個木盆水裡頭,然後又放了一勺麵粉進去。&ldo;娘子,幹嘛放麵粉洗?&rdo;沈勇好奇地問&ldo;相公呀,凡是細的、圓的,洗起來很麻煩的東西,大多可以用這個法子洗。&rdo;&ldo;什麼法子?&rdo;沈勇好奇,&ldo;就是放一勺麵粉?&rdo;&ldo;嗯。&rdo;方一勺點頭,&ldo;葡萄呀、蔥呀、韭菜都可以。&rdo;說著,將蔥從水中撈出來,來到井邊,打出水來,用瓢衝了衝,再一看,就見這一把蔥碧綠,甩幹了水之後,乾乾淨淨。&ldo;這麼神啊?&rdo;沈勇不無驚奇。方一勺跑回了灶房,用刀快速地將蔥都切成了蔥末,然後開始打蛋。沈勇接過盆子幫她打蛋,方一勺邊往盆裡放麵粉和芝麻,還有剛剛切好的蔥末。沒多久,蛋和麵粉還有蔥、芝麻都打勻了。方一勺起灶,用一隻大羊毫的毛筆,在油碗裡頭蘸油,刷鍋底。隨後,她左手一把勺子,右手一雙筷子,兩手一起忙活。左手從盆裡舀出一勺蛋麵糊糊來,往油鍋裡頭一轉,出現了一個薄薄的片兒,然後右手筷子輕輕一撩,一打卷兒……夾起來往旁邊的幹盤子裡頭一放,一個黃澄澄香脆好看的薄蛋卷兒就做成了。方一勺的動作極快,做了二十來個後,就又刷一層薄油在鍋底,接著做。沈勇見一盤子很快就滿了,伸手捏起一個薄脆蛋卷兒來塞進嘴裡,&ldo;咔嚓&rdo;一口……脆生生的蛋卷兒,有野蔥的鮮味、芝麻的香味,當然,還有濃濃的雞蛋味……好不可口。&ldo;嗯!&rdo;沈勇邊嚼邊點頭,&ldo;娘子,真好吃啊!&rdo;&ldo;好吃吧?&rdo;方一勺笑眯眯,&ldo;多做些,給那些小饞鬼們磨牙。&rdo;沈勇身後接過那隻大羊毫,幫著方一勺刷油,方一勺搶過筆,瞪他一眼,&ldo;看書!&rdo;&ldo;是,娘子。&rdo;沈勇咳嗽一聲,開始在方一勺身邊晃悠,邊念那傷寒雜病論。他每念兩段,就被塞進一個雞蛋卷。咔嚓咔嚓幾口吃完,接著念,沈勇突然覺得,人生就是這個樣子,才叫愜意吧。大概半個時辰後,就見灶房門口,石頭、小結巴、蓮兒和莫鼕鼕並排坐在臺階上面,一人拿著一個大盤子,盤裡堆了小山兒一般的雞蛋卷兒,四個孩子在門口,&ldo;咔嚓咔嚓&rdo;吃得跟小耗子似的,美得都沒工夫說笑了。灶房裡面,方一勺取來了一個食盒,往裡頭放了兩大盤子的蛋卷還有一壺好酒。沈勇不解,&ldo;娘子,你出門呀?&rdo;方一勺將食盒給沈勇,道,&ldo;走,咱們找那秀才喝酒去。&rdo;沈勇愣了愣,趕緊接了籃子點頭,&ldo;對,咱們讓那秀才酒後吐真言!&rdo;說完,沈勇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拉著方一勺,嘴裡叼著蛋卷兒,出門。 糖燒餅和瘋秀才方一勺和沈勇晃晃悠悠出了衙門,一路打聽,終於知道那張文海秀才住在東巷府南城老弄裡頭的梁園。那是以前他師父的宅子,據說張文海從小便失了爹孃,是梁夫子將他養大的,兩人情同父子。正巧梁老夫子又無子女,因此兩人一直相依為命地住著,感情深厚。&ldo;梁老夫子死了,那張秀才一定很傷心。&rdo;方一勺對沈勇道,&ldo;所以才每日借酒消愁了吧。&rdo;&ldo;誰讓他自個兒不爭氣了。&rdo;沈勇不屑地道,&ldo;那窯姐是有多好?要搞得如此天翻地覆?就算是真心愛上了,做男人好歹有些擔當吧。大錯鑄成了才來後悔有什麼用,所以說酸臭書生都這個德行,優柔寡斷。&rdo;方一勺含笑看他,道,&ldo;相公,有些事情很難說呀,每個人處境不一樣。&rdo;沈勇聳聳肩,反正他不太待見那樣的,做事情拖泥帶水,到後來連累一堆人跟著受苦。兩人在老弄裡轉了好幾個圈兒,終於是找到那隱在巷子深處的&ldo;梁園&rdo;這房子老了,黑色的木門,上頭一塊頗有些書香之氣的小匾額,黑底白字,寫著&ldo;梁園&rdo;。屋簷下面,掛著一盞白色的紙燈籠,上面無字,連個&ldo;奠&rdo;字都沒有,卻有些說不出的淒涼在裡頭。沈勇和方一勺對視了一眼,都無奈搖頭,方一勺接過沈勇手上的食盒,沈勇走上那三級石頭臺階,扣動門環。&ldo;啪啪&rdo;兩聲後,門內無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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