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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尚瑾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她也是個小豆丁,就算是想要拯救天下蒼生,也沒這個本事,只好將這些煩惱拋諸腦後,反倒是問起程慶山的身體來:&ldo;也是,師姐,老師最近的身體如何,夜裡還是難以成眠嗎?&rdo;說道程慶山的身體,程明也憂心起來,要說趙太師那邊,家裡頭好歹也是經年大族,她倒下了固然讓家族大受打擊,但不可能一蹶不振,但程家卻不同,程家原本只是寒族,這些年來只靠著一個程慶山撐著罷了,她要是去了,程家的天就塌了一半。只是程慶山年紀愈來愈大,近些年來越發精神不濟,年前的時候出門會友,不小心沾惹了風寒,回來就是大病一場,如今也還未痊癒,從程明到皓辰,三個弟子都憂心不已,太醫更是頻頻上門,但程慶山如今還是時不時就咳的驚天動地。程明面帶憂色,只能說道:&ldo;還是那樣,太醫說了不能勞神,但奶奶忙著著書的事情,哪裡肯閒下來。&rdo;程慶山著的那本書已經到了收尾階段,若是能成的話,也是一件大事兒,也難怪她寧願拖著病體也不放手。對此孔尚瑾也毫無辦法,只能說道:&ldo;老師心中也有分寸,待會兒我們買一些永和齋的素齋回去吧,老師最愛吃他家的素燒鵝。&rdo;程明見她關愛的模樣,也只能點了點頭,心中的憂慮卻是更甚。 比武趙旭的擔心朝中不少人都有,其中太女太傅張生也心中憂慮,只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太女對外的時候一貫是仁慈溫和的,但其實越發的專斷,張生在她耳邊說了幾次,太女趙明都只當是耳旁風,並不把前來朝拜的匈奴使臣放在心上。趙旭見狀,也不去自討沒趣,在太女的心中,自己這位位高權重的太傅,可比她這個妹妹有地位多了,張生說了也沒有用,那自己的話,恐怕太女聽都不會聽。若是真正親近的姐妹,趙旭肯定不會如此,但她與太女的關係微妙而複雜,自然不可能是跟孔尚瑾相處時候的悠然自得。唯一應該慶幸的是,在太女的眼中,這次皇帝派她接待使臣,是對她儲君地位的一個考驗,所以即使心中看不起這樣的境外部落,但卻也拿出十二分的注意力來,力求將這次朝拜辦得圓圓滿滿,討得母皇大人的喜歡。匈奴使臣進京之後,皇帝並沒有第一時間召見他們,陪伴他們的便是太女殿下,值得一說的是,太女原本也算是高挑的身材,身體略微單薄一些,但站在朝堂文臣中間,倒是不顯得突出,這會兒與那呼韓邪坐在一起,硬生生的被襯成了小身板兒,倒是趙旭一貫練武,身體比她強壯許多。初進京的時候,呼韓邪似乎帶著滿滿的傲氣,但在太女的面前,這位卻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看得趙旭微微皺眉,前後對比這般明顯,這個呼韓邪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只是這樣的態度,顯然是討得了太女的歡心,在她看來,呼韓邪所要的,無非是大明的支援,順帶著要一些好處罷了。趙明位居太女近三十年,可以說一路上接見的外國使臣不少,尤其是匈奴人,當年他們戰敗之後,幾乎每隔幾年就會前來朝拜,送上許多珍禽異獸,以圖明朝對他們網開一面。正因為有這樣的固化印象,太女在對待匈奴人的時候,總是少了一份謹慎。呼韓邪雖然是匈奴人,但明朝話說的很好,如果不是有一種奇奇怪怪的口音,光聽聲音的話,沒有人會認為他是匈奴人。事實上,這位呼韓邪單于,身上確實也有明人的血脈,前朝時期,匈奴犯境,那時候的皇帝昏庸無能,只能將一個個兒子送出去和親,最後邊疆並沒有平穩,倒是將明人血脈融入了匈奴。呼韓邪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太女,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匈奴人弱肉強食的風氣大盛,作為單于,她個人的戰鬥力也是驚人,明朝有一位這般文弱的太女,對比鄰而居的匈奴來說,實在是一件好事兒。呼韓邪忍不住感慨,如今的皇帝活的實在是太久了,若是早早的死了,這位太女登基上位,到時候自己的計劃才能更加順利。想到這些,呼韓邪對著太女的態度更加恭敬了,太女見狀也是投桃報李,笑著說道:&ldo;單于還是第一次來京城吧,不如由孤做東,帶你領略一下京都風光。&rdo;呼韓邪微微一笑,只是笑道:&ldo;臣只為覲見聖上而來,如今聖上尚未召見,倒是不敢隨意走動。&rdo;太女一聽,倒是更有好感,畢竟外國的使臣要真的在京都亂走,未免有到處打探的嫌疑,原本她說那話的時候也是順口,只是呼韓邪若是一口答應下來,她倒是不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