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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兩位師妹出了客棧大門是往西走,只不知道再往後能上哪去。蕭兄弟穿來也沒出過幾趟門,什麼也沒告訴過他,褚掌門只好從街上挨家打聽綢緞鋪在哪裡,有沒有人見過這樣兩個小姑娘。他運氣倒也不錯,兩位師妹正在街邊一家小布鋪裡出來,當面撞上了他。兩人各拎著幾包染了深色的素布,看見師兄穿了簇新的粉鍛長衫,頭上拿了枝草棍子挽著,打扮得怪里怪氣,不似好人,都吃了一驚。趙師妹心思重些,沒有開口,當不住徐師妹嘴快,當場問他:&ldo;大師兄在客棧是不是遇到什麼怪人了?怎麼連衣服都換了?&rdo;這話問得褚掌門也是心頭一跳,深悔自己光顧著防綁匪,就沒想到這兩個師妹也要防,順口答道:&ldo;在客棧裡那些人還有同黨,你們走後,我又和他們到外頭動了一場手,撕壞了衣服,幸好有個過路的壯士見義勇為,借了我一件衣裳,把我那件拿走縫補了。我明天還要去還他衣服,你們買好東西了?天色還早,咱們先去糧店看看吧。&rdo;他怕蕭逸之在客棧和褚垂裕動手,也不管師妹們想不想回去,自己把布都接了過來,大步往前就走,還催促著師妹們同行。兩個小姑娘自然犟不過大師兄,隨著他慢慢往前走。褚承鈞生怕她們逛得累了非要回客棧,去糧店訂了米麵,就拿出大學時陪女友逛街的本事,見了服裝店、首飾店和胭脂店就進,買得起得就買點,買不起的也看看,讓師妹們時時刻刻都有新興奮點。如今天下太平,也不禁夜,到了晚上天色極黑了,街上卻還有個夜市,褚掌門淡定地帶著師妹們吃了碗雲吞,看了陣人家的買賣,散了市才肯往客棧走。兩個師妹一人買了幾件珠花和銀首飾,又在城裡玩了一天,心早就野了,哪還想著二師兄交待了什麼,恨不得天天和大師兄到處逛才好,低著頭說這一天哪好玩,什麼好吃,又訂下了明天怎麼玩,給師兄們捎什麼回去,無憂無慮地回了客棧,進了門接著討論誰買了什麼,哪家的東西好。褚掌門論起身體來也比兩位師妹虛些,論起逛街時的精神就更不如,回到客棧就已拾不起個兒來。他也不及解衣,頭往枕頭上一沾就要閤眼,卻被窗外一陣冷嗖嗖的殺氣侵體,只覺渾身神經肌肉都緊繃起來,睏意不趕自散,當場翻身起來,往窗外看了一眼,正是那個白天抽了他四五鞭褚二莊主。還不知蕭逸之得沒得手,人家二叔的來意如何。褚掌門臨時報佛腳,把高階武功裡幾套劍法都翻了出來,叫電腦挑出近戰最實用的在他腦中迴圈播放,口中輕聲問道:&ldo;二莊主找我有事?可是慎德山莊如今不要天脈劍宗做助力了,我這個掌門之位讓與尹師弟也無妨?&rdo;這句話若擱今天下午他還說不出來,但既然查到了這仨人的身份,結合褚掌門這些年看的武俠小說和電視,他就能編出一套唬人之詞來。穿越這麼久一直倒著黴,褚掌門心裡也久有積怨,如今有了個武功高強的同穿撐腰,不知不覺說話就硬氣起來。那褚二莊主殺氣雖然是不要錢地放著,看他這麼硬氣,卻沒有動手,而是點手招呼他出來,有事要和他商議。褚掌門怕再落入人家手裡,就不是五十鞭子能解決的了,繼續硬氣著和老頭兒打太極:&ldo;我兩個師妹就在間壁,明天她們起來見不到我,我卻不好解釋深更半夜地出門做什麼。慎德山莊將我送到天脈劍宗,大約並不是為了讓我和韓師弟一樣被尹師弟做主逐出師門。這事二莊主若能做主我便跟你去,若還要我留在山上,咱們還是有話就在這兒說吧。&rdo;二莊主沒想到他這麼不上道,一時氣堵咽喉,翻身進了房,伸手按向他肩膀。褚承鈞正看著他的劍術教程,隨手就拔了頭上的木棍,向著二莊主手心刺去,角度極是刁鑽,速度又快。那位二莊主沒想到他敢還手,不小心就吃了一下。那棍上還有內力吞吐,當場給他手心刺了個窟窿。刺完了他才想到,蕭逸之還不知得沒得手,自己有個人質在人家手裡,要是惹惱了這群人只怕褚掌門的母親下場不好,趕忙收了手道:&ldo;二莊主若是來教訓我的,也該等我獨自出門的時候,不然回山滿身是傷,怎麼和人解釋?方才是我一時失手,二莊主勿怪,還是說正事吧。免得吵起來招得我師妹進來,反誤了山莊的大事。&rdo;他這麼得便宜賣乖,二莊主自然不答應,冷笑了一聲道:&ldo;褚退思,你真長了出息。才當上掌門沒幾個月,就不把慎德山莊放在眼裡,連你二叔也敢刺傷。原先伍先生說垂裕是你叫人綁走的我還不信,現在可是不由我不信了。你要是還有心做你這個掌門,就速速把垂裕交出來,若是不肯交人,就休怪我不客氣了。&rdo;